透静冰凉,仿佛——这个些微被激怒的三十,方开始变得认真。即使隔着手套,沈凤鸣亦感觉得到那枪杆上传来一股极是霸猛的力道,令得他不得不稍稍松劲,由得枪滑过半杆——这于他并没什么不好,因为,如此——两人的距离便重又短至半枪。他于半枪之处重新用力,再次将枪身向下一压,背贴着枪杆只一个转身,便又近了半个身位——右手里的“彻骨”得机再度凌向三十面门。
三十枪尖向地,枪尾翘起,倒转向沈凤鸣手腕弹去。这本是极为妥当精巧的应对,可枪身似乎坚硬了些,用不出那一弹之韧,反被沈凤鸣左匕拦下,而“彻骨”未尽,便此直撩而来。三十向后微仰,硬挺枪身被他强是反提过来,枪尾到底是往沈凤鸣肘内一抽,沈凤鸣不虞他如此硬扎,加之眼看是要得手,咬了牙并不闪避,只运起内劲护住肘间。差不多是同时,匕首已沿三十下颌划过,堪堪未能及肤,可刃尖之风仍是带到了那只略大于面庞的伶人面具。“喀”一声轻响,那面具自颌下一直向上裂去。
此时莫说是万夕阳,不少人都看了出来——“曲盟主”的枪法固然使得不错,但似乎与这柄枪并不合宜。倘若这枪是昔日老盟主的“渡江”,那么这枪法——便应不是老盟主的嫡传。只不过此事似乎也不重要了——众人都屏了呼吸,只待看那面具跌落,露出怎生一张不肯示人的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