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她厌恶谎言,她一定还对他今早的有意隐瞒耿耿于怀。可是此刻纠缠于那些也已不合时宜,她只能要一句承诺——这已是她做了极大的让步了。
本来,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的秋葵,已足够他高兴好几天。可是他此际的心里一丝欢愉也感觉不到。他走进欧阳信的屋子,在桌边坐下。他知道,此刻的自己,已经准备好欺瞒她另一件事。
那是他原本打算对她坦白的。可是——他忽然发现,自己与她之间好像还是隔得太远了。她那颗心清透得容不下半粒沙子,即使单无意与她没有多少交情,即使娄千杉早已在她面前真相毕露,她依然会觉得利用他们很卑鄙。
那么,就更不要说那件——他还没有说出来的事。现在,秋葵还愿意对他稍许妥协,可他知道如果他对她说出另一个打算,她一定会阻止他。他与她的不同在于——他承认一切也许是卑鄙的,可他依然会去做。
他知道秋葵不会懂——甚至连君黎都没有真正感受过——黑竹会本来就是个沾满了鲜血的组织。如果没有那点卑鄙的本性,它大概早就不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