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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一五 别有用心(二)(2 / 3)

不要说顾笑梦了,单疾泉、许山,若是平日无事,定也不会与他为敌。可若真到了两军相遇、两势相交,自己在那样的对局之中也不过是一颗小小的棋子,若弃了自己可以换得一种想要的结果,谁又在意这颗棋?单疾泉那般老谋深算,将自己率先拿在手里,再理所应当不过。

“却只怕他要失望的……”他只是轻轻地道,“他应该知道,我与朱雀的师徒关系……早便断了。捉了我……呵,聊胜于无吧。”

顾笑梦听他语声轻慢而带着些落寞,摇了摇头道:“君黎,你别想这么多了,什么都别想,不会有事的。你在这里要些什么,但告诉姐姐就是。等这次事情过去了,等你出来,我定叫你姐夫向你赔不是!”

见君黎仍是那般不浓不淡的表情,也不答话,她眉目转低:“姐姐也有许多话要与你说,可现在这样,什么都说不出来。君黎,你……你可知……”

君黎等着她说“你可知”些什么,可听她声音却竟忽然了哽,话语尽数哽住了,说不出来。他怔了一下,心中才微微一痛。她定是想说,你可知自你那日走了之后,姐姐是如何给你担心,如何想念你,可也许她也怕他始终不过是那样的冷颜相对或是漠无表情——她忍了许久,却也未敢尽吐,以至难过失态。于他来说,去夏的那次离别像是已经很远很远,而他在那个掷下圆牌的冬夜已经觉得自己与那个家是完全割断了。可是割断了那个顾家,却终究割不断那些顾家的人;不在那里,也在这里。

自己是变得比那时心肠更硬了吗?那时离去还曾偷偷嚎啕大哭,可如今——除了心里这一点点痛,这样看着自己的义姐姐,却没有半分要流泪的冲动。大概我已经接受了命运的这种安排了吧,已经对于一切都坦然了吧——这种程度的折磨,竟也只是拂云扫尘而已。

“单夫人,你别难过。”他只是这样说着,语气并不冷,却也不软,只是不卑不亢,像是两人也不过点头之交。“你不必说——我知道你的好意。……我都知道。”

顾笑梦犹自没能抬起头来,他便又道:“刺刺呢?她还好吧?”

顾笑梦听他提到刺刺,方平了平面色,抬头道:“刺刺给她爹关起来了。今日她回家来的时候,你姐夫人在教主那里,她就一路追了过去,到教主那里都大闹过了,不过,教主看在你姐夫的份上,总也不会对她如何的,比起你——她也就是关在家里罢了。”

君黎嘴角才动了动。“嗯。”他只说了一个字。他所知道的单刺刺,倘若不为了他闹,那也就不是她了。可她果然也是没有办法改变单疾泉的主意的。

“若可以——能不能请你转告单先锋,我想见他一见。”君黎道,“不知他会否肯来这里一趟?”

“你要见他?可是……”顾笑梦有些犹豫,“我只怕他……”

“只是与他说一声。他若不愿来,也就罢了。”

顾笑梦才点点头。“好,我转告他。”

君黎目送顾笑梦携着灯笼的背影又一点一点远去,看那光晕渐淡,地牢之中,终又成了一片黑暗。

天色应该已经很晚了吧,无论如何,单疾泉总也不会今日来了。君黎虽是这般想,却也没再躺下,只是默默到角落坐了,不动,不语。

他望着这黑沉沉的一切。师父啊,若你还在,你见我如今这样,会是高兴,还是不悦呢?我原没想过此生除了继承你的道学还要做些别的什么,可自离了你,就如一步步被这江湖吸入,如今沾染了江湖之乱,甚至还沾染了庙堂之腥,莫名成为别人利害之中的一个筹码——你可也都替我算到了么?你交待的道学我没太多长进,却还学了武——你定会骂我不务正业吧?可,当初那个打坐修禅沉思都闹不端正的我,如今却也可以定然地在黑暗中静坐如此——我离你所说的境界,是不是也算近了一些呢?

他想了许多许多事,渐渐也有了寐意。虽然不过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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