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律师一宣读完就已经完成了任务,看见这种情况,连忙将遗嘱递给商隽起:“商大少爷,稍晚点我会跟您和程小姐联系,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说罢,朝商老爷商夫人以及其他商家人微点头,转身匆忙离开。
“刚刚是谁说端屎端尿又病床前伺候的?”商隽起冷声问,目光一一自那些商家人脸上冷厉扫过。
没人敢吱声,因为都知道,请的都是高级护工护理。
“我都不敢说这些大话,你们这些一天到晚不回几次这里的人竟也有脸说,谁给你们脸了?爷爷的鬼魂吗?就不怕他半夜去找你对质!”商隽起怒道。
听见鬼魂,有些人害怕得抖了身子。
“你怎么不让爷爷的鬼魂找你,他把什么都给了你!”有人说。
“我天天都等爷爷,你倒是让爷爷来找我啊!”商隽起怼向那人,“爷爷爱把遗产给谁就给谁,他给自己重孙怎么了?我缺那点钱?缺钱的是你们吧,多少钱也填不满的黑洞!”
“你什么意思?!别仗着自己掌着大权就目无长辈!”
商隽起冷冷地看向那位长辈,蓦地起身,“家里的利益情况你们心里跟明镜似的,再这么装无知就没意思了。”
说罢看向商夫人和商老爷,却也只是一眼,抬步离开。
走出屋门,站在廊檐下,寒风拉扯着他大衣。
他先是仰头望了望雪茫茫的天空,然后看已经铺了薄薄一层雪的地面,神情默了下,摸出手机拍了两张相片。
随之朋友圈罕见地更新了一次。
程潼恩的消息恰好地回了过来。
“我相信你的出发点是为孩子好,你决定。”
看完,商隽起淡淡勾唇,似苦非苦,似笑非笑。
其实她心里什么都相信,就是不相信他对她的感情。
“阿起,你真的回来了啊。”
通向何公馆的门突然被拉开,何老爷子戴着顶帽子,负着一只手站在那里,望着他惊讶地笑。
看见何老爷子,商隽起顿时想起敬爱的爷爷,情难自禁地湿润了双眼,红了眼眶,他低下头眨眼,想把在崩溃边缘的情绪压回去。
何老爷子看见他从来都让人觉得不会垮不会斜的双肩微微抖了下,微笑着的神情间轻轻凝了下。
静默地等了好一会儿,何老爷子才再缓缓开口:“除了过年,你都好久没过来坐坐了,好不容易碰见,坐一会儿吧,不然今年过年都不知道能不能碰个面呢,这是都忘了我们了?”
“何爷爷说的什么话,工作忙。”商隽起已经调整好情绪,抬起头的瞬间,已经迈开步伐朝何老爷子走去,“阿楠最近忙吧?”
“别提那臭美小子了,一提就一肚子火,我们全家人都好久不见他人影了,医院那边也没去,把他给惯成废物一样!”何老爷子叹气,“你跟他那么熟,知道他的情况吧?”
这样的回应却让来到何老爷子跟前的商隽起意外了,因为他一直以为自从迪国去堵余音音后,他就该回来了。
“不知道,我也很久没联系到他了。”
说着,一老一少往何公馆内走。
何老爷子不想继续说何生楠这个“不肖孙子”,语重心长道:“看见你家很多人回来,应该是公布遗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