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是在半小时后才到的。
可医生说的是迪国本地话,程潼恩听不懂也不会说,说什么都点头,虽然如此,但医生用的什么药,她认得药品包装。
在医生要用猛药时,她立马伸手阻止,想说虽然猛药能快速退烧,但对身体也有害,可由于语言不通,便从医生带来的药箱里找需要用的药。
那医生看着她一顿专业的医生操作,最后还给商隽起吊起了点滴,看得瞠目结舌。
“你是医生?”医生问她。
程潼恩听不懂,摇摇头,指着商隽起对他说道:“他明天就会退烧。”
“他是你老公?”医生又问,然后便一脸明了,“那我明天再来看看,药水滴完了也麻烦你拔一下。”
见医生拎起药箱要走了,程潼恩没再说什么,起身送他出门。
出了门,医生指了指门把手上装着药的袋子,头也不回走了。
程潼恩看着那袋药,转头看里面,又气又无语。
“药都放在门口了,他都能忙到忘记吃,要是我没在这里,脑子烧坏了都没人救他,说不定都能烧死了他。”
回到房间,她把药往沙发上一扔,上了床后就靠着床头坐,仰头看看那一大瓶的药水以及滴药的速度,脸都黑了。
再看商隽起那张多了病态的俊容,气不过被他折腾得后半夜不能睡觉,伸手用力戳他脸。
“说我不心疼你,你就是这么折腾我的!让你不吃药!戳死你算了!狗男人!就不该管你,烧死算了!”
许是被戳痛了,商隽起的眉头皱了皱。
程潼恩吓得立马缩手,以为他要醒了,可等了半天也没见他反应,不免长松口气。
果然,好人做不了坏事,做了就心虚。
而商隽起此时的梦里,回到了还没离婚时自己也是因为发烧感冒,她在照顾他,虽然态度不好,可他看着也很心满意足。
潼潼……
…
早上九点过,商隽起迷迷糊糊醒来,感觉头晕晕乎乎的,精神也不太好,尤其是嘴巴喉咙,干涩得要紧。
寻思着起身喝点水,身上却黏腻不已,一转头便看着程潼恩离他很近,侧躺着向他这边,眼下有淡淡的阴影。
看见她这样躺在身旁,他微微弯起嘴角,凑过去在她脸颊上轻轻偷了个吻。
“早安,潼潼。”
可当他下了床的那一刻,发现床边竟然挂着药水瓶,床头柜上还有用过的退热贴,以及叠成长方块的毛巾。
“难道昨晚我发烧了?”他喃喃自语,扭头看回床上的佳人,“潼潼照顾了我一晚上?”
对了,药!
商隽起总算想起昨晚让前台送上来的药,抬脚要出去拿,可经过沙发时,看见上面就放着个装着药的袋子。
他走过去拿起来看,翻了翻里面的药品,是感冒药。
到现在还想不明白的话就是白痴了。
昨晚确实是潼潼在照顾他,不然她不可能现在还不起床,并且还贴着他睡,就是为了方便照顾他。
心里感动不已,他走回床边,弯身亲吻了下她的唇。
门铃声蓦然响起。
他随手放下药袋,转身出去开门。
看见是个背着药箱的医生,他讶了讶,转而问道:“昨晚是您来帮我退烧的吗?”
医生连忙笑着摇头,“是你太太。”
嗯?
见他一脸茫然的表情,医生奇怪问道:“你们不是夫妻吗?她说你是她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