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隽起离开了商公馆。
程潼恩也没有进去,而是站在廊下,吹着冷风。
昨晚那个孙律师就说过,只要缺少一人,都无法宣读遗嘱。
所以她就在这里等商隽起,看他什么时候回来。
但最多,等半小时。
屋子里,孙律师早就到场了,管家也说大少爷和程潼恩都进门了,可迟迟不见进门,大少爷的车子后面又离开了。
孙律师看看在场的商家人,什么没说,但听见商老爷让管家给商隽起打电话。
行驶在车流中的车后座内,商隽起右手压在心脏的位置,似是想以此缓解剧烈的心痛感,脸上的神色也阴沉得可怕。
他的脑海里来来回回想的,全是程潼恩说跟苏墨睡过了,她已经是苏墨的女人了。
苏墨竟敢碰他的女人!
可也就三秒钟时间,他又暗暗反问自己。
苏墨为什么不敢?她已经跟你离婚了,她婚恋自由!
手机铃声起。
他侧头看去,商公馆来电,只是一眼便别开了头,压根不想接。
“回商海豪庭!”
他需要……释放这份无处安放的疼痛。
桂姨刚好买菜回来,看见大少爷的车,正纳闷间,就看见他从后座下来,那脸色阴沉得似风雨欲来,她原本要张的嘴,略略寒战之下闭了嘴。
等他的背影进了门,她才跑到驾驶座边问高见:“大少爷他怎么了?”
“跟程小姐吵架了。”高见道。
商总怕是真是的追不回程小姐了,毕竟人家都跟苏墨好上了。
桂姨喃了句:“我就知道,大少爷的脸黑成那样,还气成那样,铁定跟程小姐有关。”
“桂姨,我先回公司了。”
看见高见开车离开,桂姨也拎着菜进了屋。
直到十一点过做好饭,她才上楼去敲书房门。
商隽起如果在家,午饭便会吃得早一些。
书房内没有回应,桂姨推开门,探头往里面看,没有商隽起的身影,于是转身往主卧去。
再次叩门,还是没有回应。
桂姨感到奇怪:“大少爷明明没有出门……”
房间里,商隽起坐在阳台上吹冷风,而圆桌上放着一张小刀,锋利的刀尖有被冷风吹干的血。
他的左下臂背上,好几道新划出来的血痕,交替着长短不一的旧痕,那些新旧的伤痕组合起来,颇为狰狞。
这次划下去,血出得比较多,到现在都没有停止,地板上滴了不少血,因为天气原因,冷凝了。
可心脏上的疼痛却因此得到了缓解,对他来说这才是最重要的。
商隽起的脸色微偏白,与回来时相比,多了丝病态。
“大少爷?”桂姨推开门,唤了声,没听见回应,又唤一声:“大少爷,您在里面吗?”
思绪呆滞,眼神放空的商隽起这才有了丝反应。
“打电话,叫何四少爷来。”
听着声音似是有虚弱的感觉,桂姨寻思是不是生病了,不敢耽搁,“哎”了声,转身匆匆跑下楼
没多会儿,何生楠的电话打到了商隽起的手机上,但手机被扔在床上,孤独地响起自动挂断。
担心商隽起病得不轻,何生楠顾不得才补了一个小时不到的眠,匆匆起床穿衣,出门时拎了药箱。
从何公馆到商海豪庭最快也要二十分钟。
令他诧异的是,开车出何公馆的大门,竟碰上从商公馆里出来的程潼恩,他及时踩了刹车。
“程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