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后。
初冬。
“程潼恩,我快死的时候你在干什么?!”
靳宸西突然愤怒地把手机丢到程潼恩怀里,屏幕恰好对着她。
她竟把他一直不舍得破坏,想留到新婚夜的美好给了别的男人玷污。
还偏偏是商隽起!
彼时程潼恩顶着冷风从仁和医院出来,坐上他停在路边的车。
她几乎不坐他的车。
但今天,是因为有句不想再憋着的话要告诉他。
手机屏幕上的相片是一男一女的般配背影,男的搂着女的细腰,女的半偎在男的怀里。
这个场景程潼恩再熟悉不过。
女的是她自己,男的是……
程潼恩不想提那个拆开是字,连起来是某个陌生人名字的名字。
也宁愿将视线转向车窗外看街边采风的男摄影师,也不愿意看靳宸西的脸一眼。
面对他的每一秒,于她而言都充满了自我强忍。
一年前他的心脏移植手术非常成功,半年不到就出院回家休养了,但因为车祸留下了病根。
她想不明白,但身为医生能理解。
车祸可能会导致各种各样的后遗症,只是他这种失去生育能力的例子比较稀少,偏偏撞到那个部位只能说倒霉。
封死在记忆匣子里的七日七夜在今天被扒开,与她的想法不谋而合,说明今天适宜心想事成。
“靳宸西,我把你的命救回来了,分手吧。”
她冷淡的回应,与他的质问风马牛不相及。
而话一经说出口,程潼恩如释重负。
早知道说出口心情如此轻松,她应该在半年前他出院时就说出口。
往事被揭穿,她竟没有惊慌失措的心虚。
只有冷静到让人感到无情的冷漠,还若无其事提分手!
她到底有没有看见他的一点委屈?
这样的程潼恩,让靳宸西愈发暴躁。
“你端着这张脸几年了,到底还要我怎样做?明明错的就是你!”
望着车窗外的程潼恩,回忆起熬过来的这几年,声线终于有了些起伏,“对,错的是我!所以分手后不必再联系!”
没有过多的辩白,她说完推开车门下车,随便他爱怎么想就怎么想!
冷风瑟瑟,程潼恩融入人群里的黑色长大衣背影孤冷傲挺!
…
程潼恩直接去了闺蜜江迷店里。
她们是从高中一直玩到现在的同学兼闺蜜。
江迷是个低调名媛,什么名媛茶会舞会趴体之类的极少参加,只热衷开店当老板,如今已经靠着哥哥江屿让成了十几家店铺的老板,经营范围颇广。
程潼恩却是一心扑在医学研究上,学海无涯,任劳任怨。
进门时看见江迷在接待客人,程潼恩自行拿了瓶酒,一个人小酌着等她。
“渴死了,口水都说干。”
江迷送走客人,坐下来伸手拿走程潼恩手里的酒杯,“咕噜”一声喝下。
“祝我分手快乐。”程潼恩支着下颚看她,嘴角的弧度渐渐放大。
乍听之下江迷懵了下,秒懂后激动万分。
“你摆脱靳宸西了!?”
程潼恩情难自禁开怀大笑起来,眼里闪烁着江迷久违的星辰大海。
江迷等这一天等了好久,现在听见高兴到想哭!
“这天大的喜事怎能一杯酒就算庆祝了,晚上必须办场分手趴体闹一闹!”
初冬的华灯初上,似盛夏的晚上。
趴体开在“纸醉金迷”酒吧,震耳欲聋的重金属音乐嘶吼着疯狂。
开阔的一角已经坐了好些人,有男有女,江迷和程潼恩压轴现身。
“祝我闺蜜终于脱离苦海,往后海阔凭她跃,天高任她飞!干杯!”
“干杯!”
庆祝之时,两个相貌出色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