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来你这个新郎官一点也不急,一副很悠闲的样子,我都怀疑你对玉颖元君是真心的嘛?”贺兰鸿琰清楚,自古帝王多情,却也淡薄寡情,倘若真对宫孙玉颖有意思就不必拖拖拉拉憋至今日。
“皆大欢喜就好。”夏侯玄铭模棱两可道,“那么婚礼的事……”
“我没意见,霜儿也会祝福你们,只要玉颖元君同意即可。”贺兰鸿琰抿口茶淡淡道。
许久未曾下棋,舞寒情一时兴起跑去藏书阁翻找几本较新的棋谱打算拿回去研究研究,没准还能开阔思路构想一下话本情节。
舞寒情缓步穿行于各个书架之间搜罗一本能够挑起自己兴趣的棋谱,找了半天总算瞄到那么一本便取了下来。才翻阅几行字,玉颖元君凑巧从另一边寻了过来:“好巧啊帝君大人,你也来藏书阁借阅书卷吗?”
“是啊,我来找棋谱,八百多年没下过棋可不能太落伍了。”
“帝君大人在说笑吧?您棋艺高绝,怎么可能落伍。”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反正闲来无事多学一点没坏处。”
“帝君大人倒挺好学,看来我们更需要努力才行。”说话间,玉颖元君合该是在书架上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书便伸手去拿,而旁边的书卷似乎没摆好,被蹭了一下“咚”的掉到了地上。
那书卷也是巧了赫然没有扎紧松了开来,另外一半仍卷着的则可一眼看出它并非普通书卷,而是一道天君的御旨。
玉颖元君于人界和天界混了那么久自然认得它的,随之将御旨捡起递到舞寒情面前,“帝君大人,您与朱雀神君的姻缘可是天君亲赐的,据说还是八百年前神君大人自行向天君讨来的,这会不会就是那道赐婚的御旨呀?”
“天君赐婚?”舞寒情满脸疑惑。
“对啊!”玉颖元君如实回答,转而似又想到什么反问道:“难道朱雀神君没来得及对你提过?或者说要给你一个大大的惊喜?”
“或许吧!”舞寒情敷衍一答,直至此刻她才算明白过来,难怪贺兰鸿琰自从找到自己的那时起嘴里就一直喊“夫人”,原来还有这一出。对于赐婚之事,贺兰鸿琰虽然未提,但她也无所谓,反正他终究娶的都是自己。
“我觉得神君大人只是忘记告诉您了而已,不论天君是否赐婚,神君大人惦念的一直都是您啊!这御旨不看也罢。”
让玉颖元君那么一说,舞寒情虽然心头甜滋滋的却也忍不住要看一眼御旨上的内容。
打开卷轴,上面的内容措辞的确与赐婚有关,然而看到后面的名字时不由脸色凝了凝,跳跃的心顿时一歇,继而仿佛坠入冰凉的水中,沉入水底。
梓絮?梓絮是谁?再仔细查看,这份御旨时日未久,保存得也挺好,可见其持有者对它爱护有加。
见舞寒情变了脸色,玉颖元君在旁边试图叫唤:“帝君大人,可是有什么不对?我是不是拿错了?”
“轰隆!”一道惊雷仿佛在舞寒情的脑海里炸开,把所有的甜蜜炸成空白,一时间竟忘记了思考,旁边的说话声似乎也听不到了。
思绪未来得及回转过来,似乎老天觉得给她开的玩笑不够大,当她恍惚着往门外走时,一抬眸好巧不巧眺见墙上悬挂的丹青。
画上的女子她再熟悉不过,娇丽的容貌与自己别无二致,而最大的区别则在于二者的气质。一袭红裙旋舞翩飞,画上的女子恍若从云端上跃下的淘气霜花,又似泉水般不失清雅。而自己呢?眉宇间可像她那般澄澈得心无旁骛?
她的心好似已沉溺在深深的寒潭底部,冷得刺骨,冻结成冰。梓絮是谁?我又是谁?而你的爱又当赋予谁?
她想找他讨个答案,可又害怕得到的是自己已经猜到的答案。我是不是做了个不该属于自己的美梦,沉溺在自己不配拥有的感情里?而今天,是不是该梦醒了?
远眺着渐行渐远的落寞背影,宫孙玉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