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而去,丈夫追出去找她,等找到她时,她已经被砍断了手臂,悬在市中央售卖。”
人们都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万叶秋的声音很大,顺着风刮到城墙上,仍能听得清楚。
周来眼光一闪:“薛相,似乎他意有所指啊。”
薛安淡淡的说:“中州历来富庶,此灾年百年不遇。他说某岁,并未说是今朝。”
那年轻人嘴唇发抖,颤抖着说:“你……你胡说,哪有这等事!危言耸听,危言耸听!”
灾民们却没有一点声音,乌压压的人群,寂静的如同坟场。
万叶秋苦涩的一笑:“我,在历史里见过。”
“夫妇年饥同饿死,不如妾向菜人市。
得钱三千资夫归,一脔可以行一里。”
灾民中有人发出压抑的更咽声,城墙上的人有人皱眉,有人若有所思。
“芙蓉肌理烹生香,乳作馄饨人争尝。
两肱先断挂屠店,徐割股腴持作汤。”
乾帝忍不住想起后宫中的美人们,这词句听着让人心寒,他觉得自己今晚不可能再临幸任何一个妃子了。
“不令命绝要鲜肉,片片看入饥人腹。
男肉腥臊不可餐,女肤脂凝少汗粟。”
人群中哭声渐起,那个年轻人为首的人群,则满脸冷汗,面无人色。
“三日肉尽余一魂,求夫何处斜阳昏。
天生妇作菜人好,能使夫归得终老。
生葬肠中饱几人,却幸乌鸢啄不早。”
灾民们已经哭成一团,更有人捶胸顿足,泣血撞地。他们想起了什么?是不是也有自己的亲人,牺牲了自己,给了他们活命的机会?
安青月脸色苍白,泪落如珠,两只拳头握得紧紧的,双腿夹着的大青马被她夹得不安,蹄子刨地,鼻子喷气。
那年轻人已经想溜走了,却被副捕头一把揪住。
万叶秋看着他,就像看着一条狗:“你说你是灾民,你说你饿的要死,却连带点苦涩腥臭味的粥都喝不下去。说吧,你为什么要来蹭粥喝,投降输一半,我可以免掉你一半的板子。”
年轻人知道在劫难逃,听说可以投降输一半,立刻痛快招认:“我是临城县刘大户二管家的儿子,他让我带着伙计、仆役、长工们来蹭粥的,至于为啥要蹭粥,我就不知道了。估计是刘大户想省点家里的米吧。”
万叶秋看着年轻人旁边的一个汉子:“你呢?”
那汉子左顾右盼:“我,我还没盛粥呢,我不喝了还不行吗?没浪费粮食的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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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挨板子对吧。”
万叶秋笑了笑:“我是讲规矩的,你没喝,不想说也行。不过我看你不是从外面来的人,是从城门里出来的。你总回要进城的,你的模样我记住了,以后我一直盯着你的。你以后上街想想先迈那条腿才不会惹麻烦。”
安青月赶紧替万叶秋撑腰:“我们京兆尹府的捕快,都会盯着你!”说完没底气的看了万叶秋一眼,身为捕头,她知道这种威胁不太好。
会被主子派来蹭粥的,地位都不会太高,那汉子也没见过多大世面,立刻就怂了:“我是东城回春-药铺的伙计,掌柜的让我来的。”
万叶秋正想再问,战天云领着一队刑部的捕快从城门里出来,这一冲,混乱间,那些闹事的人顿时四散而逃,万叶秋喊了一声:“抓住碗里有粥的!”
战天云还没进入状况,不知道干什么。京兆尹府的几个捕快手疾眼快,揪住了几个人。那几个人挣扎中粥都撒在地上了。
万叶秋惋惜的说:“你们跑什么,本来我只是想让你们把粥喝完,现在好了,粥浪费了,只能挨板子了。”
那几人后悔不迭,其中一个人赶紧说:“这位差爷,你不是想让我喝粥吗,我不要半勺,喝一勺还不行吗,别打我啊!”
万叶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