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寞得样子,刘荣便知,窦婴定是受了窦太后之训斥。
“王孙乃是正直敢言之臣,敢当庭直言梁王之过,我自是敬仰之,望王孙保重才好”。
刘荣之言发自肺腑,对于窦婴这般绝无偏私,一心只为汉家天下着想,且有才干之臣,刘荣怎会不喜之。
且即便是窦太后再不喜窦婴与刘武作对,然他窦家如今除了那老迈不堪的彰武侯窦广国,也剩下了窦婴还可充他窦家之门面。
当年威风赫赫的薄氏外戚是怎么失势的,还不是因为薄氏外戚的顶梁柱枳侯薄昭被杀之。 如此即便不喜,窦太后也还是要继续重用窦婴,保窦婴在朝中禄位不失,才可保是窦氏之荣耀依在。
如此既有才,又有如此大之政治资源的窦婴,刘荣怎会不想拉拢之。
“谢殿下之关怀,臣告退了”。
言毕,朝刘荣一行礼,窦婴便乘马车而去……
刘荣更是感慨道:“此真君子也!”。
如此,原打算在长安长期逗留的梁王刘武也没脸再待下去了。
不过数日,便向天子刘启辞行,刘启更是“百般挽留”道:“不过一月有余,便是诸王大朝之时,梁王何不留在长安,陪伴太后,待到大朝过后再回梁国不迟”。
然而栽了如此大之跟头,刘武是一刻也不愿再在长安待下去,义正词严的对天子刘启言道,诸侯王不可僭越祖制而长居长安,不归其国,要归国以安梁国之百姓。
最终在窦太后不舍之下,梁王刘武乘上车驾而回转梁国。
然刘武走之时,一倒霉的奴婢竟言道:“大王可是要用天子驾乘行之”。
可是正触了刘武的霉头,一听到天子驾乘,刘武便是气不打一处来,当即下令,将此奴婢杖杀。更是手书一奏疏,命人送至宫中,将此车驾送到了少府之中。
来时乘着天子驾乘,欢欣鼓舞,定要做皇太弟的梁王刘武,如今只得黯然伤神,灰溜溜的乘一马车离去…………
刘武的黯然退场,可是让刘荣兴奋不已,多日之功,今日总算是见到
了成效。
汉家之天子对于皇子之教导,多是放养式的,若不然当今之天子刘荣的老爹,在文帝时整日与刘武厮混,常常以列候之子侄之身份跑到京畿之外各郡县之地,也无人管之。
但对于皇子之考校,亦是非常之严格,然刘荣却是知道一点,便是不怕你做错事,只怕你不做事,不怕你没想法,只怕你不敢想。
在给刘武挖坑之前,刘荣便已想到了,以自己的这点小把戏,老爹定会得知,但若是行事唯唯诺诺,瞻前顾后,不敢稍有动作,不出意外百分一百会被踢出太子候选人的名录之中。正因为如此,刘荣才敢堂而皇之的给自己这位皇叔挖坑。
“如今这成果也有了,只是不知老爹是否满意…………”,刘荣在寝宫之中自言自语道。
天子刘启与刘荣之祖父孝文皇帝可是大有不同,文帝做事一般经过思量之后便会做之。然刘启却是喜欢给人个提示让其按提示行事……
摊上这么个喜欢考验人且事事看不透老爹的想法,可是让刘荣十分无奈。
想到此处,刘荣叹息道:“可能令臣子猜不透心思也是为君之道也”。
对于刘荣如此行事,天子刘启心中还是比较满意的,不为刘武有何发现,用舆论以压梁王,虽做事还很稚嫩,但小小年纪有此思量已是难能可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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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此事刚刚结束,却又有一事来了。
不过数日,天子刘启便接到了河东太守之奏报,故相北平侯张苍病亡…………
本来张苍过世,按制天子刘启只须按制,派一谒者持天子节杖前去吊唁便可。
但近日刘启却多听闻事关河东太守周阳由之事,对河东郡之事不太安心,便寻思着要不要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