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拥有一把附加了传说的剑就能成为一个传说的心理安慰。他相信这把剑曾经的种种故事,所以才会如此的渴望那些神异之事加诸于自己身上,从而信心倍增。反之,如果他没有肯定自己就握着那王者之剑,他便永远都不能消除对于未竟之事的疑虑。
所以他很急,只有赶紧拿到泰平镖局手中那一把“真品”,他悬在心头的滚石才能安然无恙地落地。
…………
拍卖会上准备展出的拍卖品已经于这几日陆陆续续送到了会场内部,全都被贮藏在酒楼二层的库房当中,而除了周围明目张胆打着烛火作为护卫的商家之外,夜里自然也有守卫者来防止这些极为贵重的藏品失窃。
俗话说的好,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尽管这是泰平镖局罩着的地方,也仍是有人惦记——无衣这经营一方、纸面实力就高于所谓三大镖局的刺客天团也就算了,可偏偏这世上有那没有金刚钻、偏要揽瓷器活的主儿。
一个漆县本地游手好闲的混混小贼,早就听说如意商号的大举动,所以近些日子以来一直都在盯着酒楼边上出来进去的货车,直到今天下午穆掌柜亲自率队押车到来,这蟊贼便认为时机已至,该是下手的时候了。
于是就在这个节骨眼上,这不速之客先于无衣的夜访者……摸进了酒楼。
“不是……这什么情况?还有截胡的?”尹寰看了同伴一眼,探讨起了就在眼前的抢先者,他之所以说对方是来截胡的,自然是看到了那贼子行迹十分鬼祟,不似良人——说来尹寰也真是幸运,朱雀山山路险陡,所以飞檐走壁的本领是每个扶摇派门人的童子功,而尹寰也仗着自己这一脚“揽月行”长期担任着情报支援的工作,却是避开了白日里去和泰平镖局正面拼刀。
这不是个坏事,因为谁也没有想到郁如意居然抱着必死的决心、倾江水之力给泰平镖局挽回了一些损失……包括谢歌云在内的三位无衣中的好手都死在了那场骇浪当中——当然,说这不是坏事的原因除了尹寰没有赶上这祸事之外,更重要的还是让他认清了自己。
从前他本以为这少年英杰会也不过就是那么回事,包括萧克龙这个魁首也是占了自己给同门师弟投毒的便宜,这么算来自己至少是冉渊之下的第一人——可后来又看到寇大姐那有些狼狈的样子以及听到谢歌云等人阵亡的消息,他扪心自问如果是自己的话,绝对做不到这等地步。
自打一声不吭的叛出师门到现在为止,尹寰在江湖上也折腾了有半年之久,这半年里他的经历绝对要比朱雀山上的十几年还丰富,所以多少有些心境上的改变——当然,你要说他心中对冉渊是否有愧疚,那是不可能的,因为尹寰并不觉得对一个被自己视为宿敌的家伙使阴招有什么心理负担,但至少他也的确能够正视冉渊的确在自己之上的这个事实了。
“呵……这倒是有意思,看来除了我们和黑海商会之外,还有别人也盯上了这块肥肉。”今日与尹寰一同来探视情况的人也是无衣的老资格了,海士魁摸了摸自己下巴上稀疏的胡茬,思来想去也不知道这人究竟是哪路神仙,最后只得模棱两可地道:“咱们给少主探路,这厮替咱俩蹚河,正好静观其变。”
这话,说了就和没说一样,反正上头给的指示也是“见机行事”,而这俩人也没指望自己能够把寇熊或者邪剑带出那栋楼,顶多也就是确认一下如意商号的布防情况回去汇报而已,所以这两人干脆换了个思路——如果那人一会儿能够出来,他们俩直接问他都在里面见了什么情景就是,要是他能带出来些物件就再好不过,无衣也不吝于收些“外快”;而如果那人没能出来,就说明拍卖场内防守森严,这梁上君子已经被当场擒获,那二人便也不用再以身犯险。
但接下来事情的走向,却完全出乎了二人的意料——甚至于目睹了这一切的两人都觉得这一切发生的都太过顺利。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