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械贮存归置也都心中有数,让他们来负责灭火事宜再合适不过,让外人为自己出头、与敌人互相消耗也减少了大量损失,来日事成之后论功行赏还能少了一批分赃的家伙。至于为何要在最后特意嘱咐莫要让人浑水摸鱼,自当是前几夜内李飞率众多轻功上佳之人夜袭,搅得鸡犬不宁。不过既然已经火起,那么总归还是有女干细混了进来,他也是在提醒众人务必要查得仔细一些,别等到好不容易灭了火却又让人再次得手。
在交代好一切之后,副寨主也是赶往隘口处督战,但等他赶到之时心中早已凉了半截——战线距离白天时足足向后退了一条山道,而最前方战阵当中只能用惨烈和溃败来形容。
此刻簇拥在副寨主身边的酆山精锐也到了不得不出手的时候,众人各持戈矛一拥而上,才堪堪维持住了即将崩溃的战线,但副寨主心中也知道照这样下去也是岌岌可危,在接连传唤数人去后方搬取援兵之后也终于要出手。
正当副寨主拨开众人跻身入阵之际,只听得前方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吼,再定睛细看,一个九尺来高的猛恶汉子从人群当中「冉冉升起」,紧接着便是一个虎跳破开包围。那汉子手中两条男子手臂粗的大戟横扫而过,便生出一阵骨肉血雨,端得是于无声处起惊雷。
「魏溃?」那个身姿和标志性的双戟绝无可能认错,在目睹了魏溃傲人风采的同时副寨主心头一震。他是最为清楚阎罗王计划的人之一,当然也知道那地宫是个十死无生的囚笼,按理来说这号人物绝对不可能出现在此时此地——可既然魏溃像头大熊一样在这掰玉米掰得如此开心,那么自己大哥此刻又身在何处?
一阵阴云没来由地笼罩在副寨主心头,想来他也清楚如果魏溃在这儿玩命似的攻陷己方营垒,那估计大哥也是凶多吉少了,他有空在这儿祈祷阎罗王命不该绝,还不如先上去抵住魏溃的攻杀,避免对士气造成更大的恐慌。.
「哈,我认得你,你是那个看大门的!」就在副寨主已经冲到自己面前交手了两个回合之后,魏溃忽然认出了他的相貌——他当然知道对方在酆山当中地位超然,此刻搭话无非是他本身性格作祟,偏要嘲讽对方罢了。
副寨主的本领自然并不是普通贼众所能比,一时间倒也能抵敌得住,趁着喘息的空当便开口问道:「我大哥去哪儿了?你们把他怎么了?」
魏溃没有立刻回应,但他双拳一遮一撞已然破开副寨主的架势,再轻而易举地伸手一提便揪住对方的后脖颈,直接将对方扯进自己怀里用胳膊一夹,然后便乐呵呵地仿佛一个旁观者一样从这死亡蔓延之地走了出去。
虽说联合军这边少了魏溃这个万夫莫敌的先锋大将,但他率众发动的第一次攻势已经建立起了相当高昂的士气,酆山众一触即溃,所以魏溃也就不再浪费时间,直接擒了这人回去复命。
「你……」被魏溃用手臂和肋骨夹住的感觉实在不好受,感觉像是两堵墙卡在自己的腹背两侧,简直难以呼吸,所以他被扔到地地上的时候还在咳嗽不止,憋了好半天才说出来一个你字。
贺难蹲下来,用烟斗敲了敲副寨主眼前的土地,瞪着猩红色眸子的黑蛇阴毒诡异,让这满手鲜血的匪头子都感到有些不喜,而这年轻人则借着烟斗当中磕出来的一撮飞灰道:「你看啊……人死了,也就什么都不剩下了。」
「你想说什么?」尽管魏溃并没有绑缚住他的双手,但副寨主还是没有轻举妄动,他知道如果自己对面前这个年轻人出手,那么先死掉的一定会是自己。
贺难伸直了胳膊,从哥舒昊的手中要来了一个已经被血浸黑的布包袱,重重地摆在副寨主面前,而随着贺难将包袱砸在地上,那一小撮
烟灰也随着气流一同散开到泥土之中,再也难觅踪迹:「你不是想知道阎罗王究竟在何处么?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副寨主的手就直愣愣地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