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人都是越狱跑出来的?但仔细一想之后安德烈却又觉得不像,这群人一个个衣着光鲜靓丽,面貌精神抖擞,怎么看也不像是蹲了很长时间大牢的主儿。
还未等安德烈出声,一个身高九尺来多的巨汉“砰”地一脚就把本来半蹲着要站起来的他踢倒,然后便一脸忿忿地掏钱给其它几人,朝着安德烈嚷嚷着:“没用的东西。”
“我靠……”贺难扶着门框踉跄地走了出来,看到外面景象之后不禁低声叱道:“衙门是你家啊,你怎么把人都叫来了?”
魏溃干笑了两声,没有作答,关键时刻还是小郁贴心:“魏溃说今天晚上你要跟人动手,所以就把我们都叫过来了,还赌了钱——他赌你打不过人家。”
贺难轻轻啧了一声,脸都气歪了:“我叫你来是干这个的?”
魏溃当然也有话讲,两手一摊表情倒是颇理直气壮:“人多好办事嘛,万一这帮洋鬼子真来劫狱,一群人总好过一个人。”
贺难轻轻叹了一口气:“我不是怕他们来劫狱,而是怕他们不来……”
贺难早就与赵希客约定好,埋伏下不少人手,只待商会得知消息后来营救出安德烈,只叫魏溃来既是一个幌子,也是一道保险。
但商会那边儿,却也不知道为何毫无动作,要说他们根本没有收到安德烈被捕的消息是绝不可能,但这种石沉大海一般的静谧却也让贺难心中升腾起一丝不安。
…………
后半夜一过,贺难便让大伙儿都各自分散开来离去了,只剩下他自己留守在衙门。
“既然他们毫无动作,那接下来就按照我们提前定好的那样——如果没出什么岔子,那这两个人我亲自押回京城。”赵希客说道。
“那我建议你还是多找几个人跟着点儿,现在他们越是没动静,就越不能掉以轻心。”贺难提醒道。
“这事儿不用担心,我已经调卫所的人过来了,等他们一到我们就出发。”赵希客现在显得很是轻松:“倒是你……我可听说你是带着命令下来的?”
“是啊……任重而道远。”贺难轻轻笑了两声:“再想回去……也不知道该过了多少年了。”
“依我看,你的性格也不适合在‘山门’待着,但要说跟我似的在‘水门’,倒也差点儿意思。”赵希客看了一眼贺难:“这回是任务,咱们俩合作了一把——但我告诉你,咱俩私底下的事儿可没完。”
赵希客这还是憋着气呢,当然这一点儿也不能怪他——换你让人插泔水桶里了你能不记仇?
“行。”贺难笑呵呵地说道:“等下次见面儿,你我再比划比划。”
赵希客的鼻子中哼出两道冷气,把贺难送出了衙门,临分开之时赵希客突然又叫了贺难一声:“对了,我得提醒你个事儿。”
“嗯?”贺难回过头来,身体姿势却是全然戒备,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严重怀疑赵希客趁此机会暗算他。
“关凌霄这人……我查了一下,他可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人,而且自从他离开长生盟再回去之后,性格可以说是截然不同,这很难不让我怀疑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事儿,但无论发生什么,现在的关凌霄都非常棘手。”赵希客还真没想过贺难居然用这么卑鄙的想法儿揣测自己,直说道:“既然你身上还有命令在,那你跟他合作还是小心着点儿吧,别因为他把任务给搅合了。”
贺难沉默了片刻,朝着赵希客点了点头:“受教了。”
…………
贺难回到客栈,刚一推开自己的房门,马上就又退了出去。
“谁?”房间里有人。
“长生盟,左丘槐。”里面的人主动出来了。
贺难知道对方肯定有事儿找自己,所以便示意他直说,但他等来的却是一个让他感到有些震惊的消息:“我们盟主……出意外了。”
现在,距离决赛开始,还有三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