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没料到程砚迪的进度比预想中还快:“你告诉他了?”
“没有,”胡灵予叹口气,“上次就因为我超前提醒他别拒绝告白,结果他拒绝得更起劲儿,现在好不容易回正轨了,我可不敢再掺和。”
路祈莞尔:“以程砚迪的性格,即使有了参考答案,他该自我努力的部分也不会松懈。”
“我知道,”胡灵予比谁都清楚那个臭小子,就像所有自负的人一样,只对自己认定的目标绝对坚持,所谓参考答案就真的只是参考,若两相抵触,则凭自己本事把结局翻转,若恰巧一致,则加倍努力达成所愿,“但就像蝴蝶效应一样,即使我给出的答案符合他预期,客观上还是给这件事增加了一个原本不存在的因素。”
既定轨道上任何因素的增加,无关好坏,都可能将事情引向不可预知的结果。
路祈若有所思,末了似乎想起什么,点头道:“的确,就像当初莫学长的过分热情,我一度有些烦恼,可是现在回过头来看,我以为最无关紧要的恰恰最能救命。”
“莫云征?过分热情?”胡灵予转头撑起上半身,狗狗眼微妙眯起,上下扫描某鹿,“这种危险的关键词你是不是有必要详细解释一下?”
路祈眨眨问心无愧的眼:“我说的是觉醒日之前,请他带我熟悉医学楼布局的事。”
胡灵予:“……”
这玩意儿哪里过分?有什么热情!
“当时我只是希望他能带我在医学楼里逛逛,重点是各样本室的位置还有内外环境,尤其是那些门禁严格的样本室,”陷入回忆的梅花鹿幽幽叹息,“结果莫学长用力太猛,几乎带我参观完了医学楼的每一砖每一瓦,到后来我连医学楼哪里灯不亮了没人换、哪里监控坏了还没修都一清二楚。”
胡灵予恍然大悟:“难怪,那天楼里那么黑,我还纳闷儿你怎么一下子就找着了消防水带!”
路祈:“再黑也不怕,我就是闭上眼睛都知道各楼层各设备在哪儿。”
雪夜的冷空气,从玻璃窗缝隙悄悄溜进来,似有若无的凉。
一鹿一狐在安静中相对而视,片刻后不约而同长舒口气:“感谢莫学长。”
距离觉醒日之庆已经过去很久,自兽控局“杳无音信”后,他们几乎很少再谈论那天晚上的事了,可前两日终于公布的案情通报,又将他们的记忆瞬间拉回。
“其实我始终没真正弄清楚,你的‘假死空间’究竟是一种怎样的存在,”路祈侧身躺着,手臂垫在头下,问出长久以来的疑惑,“我查过资料,‘假死’确实是狐科半兽化者的普遍能力,甚至一些不会半兽化的狐科都能做到,就像你当初那样。但没有任何关于假死后可以进入某种特殊空间的记载,哪怕是一些捕风捉影或者道听途说的传言,我都没找到。”
“别说你了,我自己都没想明白,”胡灵予比路祈更想找到答案,“起初我以为那些是记忆,就是我所有见过的、经历过的东西都在大脑深处,它们共同搭建起一个完整的记忆世界,即便我以为自己忘了,其实它们也都在,而假死就是通过某种潜意识的状态,带我回去寻找……”
路祈:“你应该很快就发现,不是这样。”
“对,”胡灵予躺不住了,索性坐起来,“我上辈子就是个小科员,兽控局那些资料我怎么可能见过,但在‘假死空间’里都找得到。所以这根本不是什么记忆,更像是……”
“更像是你坠海之前的那个时空,”路祈接口道,“就是你总说的‘上辈子’,而且时间点都在你出事之前。”
这些假死空间的疑点或者说特征,都是胡灵予陆陆续续讲给梅花鹿的:“嗯,但我不知道为什么假死就可以连上那个时空,还有我在那里究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