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了,冷得要命。”胡灵予仔细回想,认真描述。
路祈眼底泛起困惑:“这是美梦?”
“你听我说完,”胡灵予继续道,“因为很冷嘛,我就到处找能取暖的东西,怎么都找不到,特别绝望。”
路祈:“然后?”
胡灵予:“然后我就醒了。”
路祈:“……”
“醒来发现你。”胡灵予埋进路祈的脖颈,小兽似的蹭。
全世界冰封是假的。
但就是真的胡灵予也不怕,因为睁开眼就发现自己被路祈抱着。
梅花鹿身上,特别暖。
路祈被蹭得发痒,嘴角上扬:“你这么一直不抬头,是害羞吗?”
小狐狸毫不温柔蹬过来一脚。
梅花鹿识相闭嘴。
当天,两人便踏上归校行程。
离开姑妈家时,程砚迪只说了一句话:“九月,第四大见。”
胡灵予拍拍表弟肩膀,也只回了一句:“大学生活不容易,珍惜高三时光吧。”
回学校的列车上,梦境里的种种仍在路祈脑袋萦绕。
胡灵予说他想太多,因为一件事情如果你总放在心上,自然很容易夜有所梦。
可路祈觉得不是。
“特别真实,”他说,“就像我真的回到了事发现场。”
“我经常这样,”胡灵予说,“而且地点不限,在家,在学校宿舍,都做过从前的梦,都跟真的一样,甚至每回还能帮我想起已经遗忘的事情呢,像傅西昂退学,你第一名进侦查系,就连考试范围全在大黄的课堂笔记,都是我做梦想起来的。”
路祈蹙眉不语。
胡灵予:“不信?”
路祈:“不,是你这样一说,更可疑了。”
胡灵予:“……”
两人到最后也没统一意见,因为聊着聊着,就发散到了其他乱七八糟的地方。
带着假期惯性的松弛,惬意的余韵,仿佛这个冬天仍然没有结束。
直到看见学校大门。
直到路祈的手机响起。
黑白:欢迎回来。
路祈愣住,站在校门口,抬起头,警惕地四下环顾。
手机又响了。
黑白:别东张西望了。就是怕你人回来了,心还没收,提醒一下。
路祈收回目光,低头回复:费心了。
黑白:不客气。
黑白:读书会已经取消,这学期的社团你随便选个管理不严的,最好能随时出来。
路祈:你们怎么知道读书会取消?
自上学期读书会社团活动暂停以来,学校至今未下达任何新的通知。
黑白:我们什么都知道。
胡灵予从路祈抬头观察周围时,便没再出声,也没有凑近窥视他的聊天内容。
直到进了第四大主干道,混在拥挤嘈杂的返校大军里,才低声问:“黑白?”
“嗯,”路祈说,“怕我把正事忘了,顺便渲染他们无所不在的恐怖以造成心理威慑。”
胡灵予一点就透:“他们一直这样,我归纳过的几个涅槃相关卷宗里也曾提到,他们是用药物和心理威慑两种手段,控制组织成员。”
路祈嘲讽地勾勾嘴角。
黑白真的多虑了,对于自己,就算组织想放手,他都会求不放,求控制,求双方的牵绊越紧密越好。
碰到核心,才能一举摧毁。
“大黄——”
开学日的第一次集体班会,田园犬刚踏入教室,小狐狸就一跃而起,热情呼唤。
然后同时蹦起的还有小狼、小熊、小蟒蛇、小狮子等等一干凶猛同学。
“黄冲!”
“黄哥!”
“狗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