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的唇瓣,眼神还着了魔似的盯着,“骂啊,别憋着。”
宋晚栀躲掉他手指:“…骂人不好。”
江肆很轻易就听懂她的意思,抑着眉眼:“是他们造谣得过分,我明明守身如玉,S大里就差传我不行了。”
宋晚栀听得懵懂:“不行了,是什么意思?”
江肆一顿,失笑:“等我以后解释给你听。”
“哦。”
·
见家长的道路是艰难坎坷的。
尤其在对方家长的第一印象是你冲进病房红着眼眶把人家还有二百六十四天才成年的宝贝女儿直接抱进怀里的情况下。
江肆在他这辈子遇到的绝大多数长辈面前都是恣肆难驯的,但他同样明白这个道理。
于是宋晚栀就在母亲的病床边,第一次见到了一个堪称“乖巧”的江肆——
问什么答什么,绝不顶嘴,语气温和态度谦卑,俨然一个听话懂事脾气好温和有礼进退有度的十佳杰出青年。
高三一班林老师如果看见大概都会感动到流泪。
可惜这面目没能维持太久——也不是宋晚栀拆穿的。
而是在江肆自我介绍后就一直若有所思地靠在病床墙角里的宋晚栀外婆,等江肆主动帮忙去护士站做换药登记的时候,她望着江肆的背影,在某一秒恍然大悟。
“S大,江肆,他是不是就是隔壁老任的那个小孙子?”外婆惊问。
病床上,卢雅听得一愣:“他就是任阿姨那个在P市上学的孙子吗?”
宋晚栀见左右瞒不住,也就承认了。
外婆顿时对着卢雅愁眉:“老任虽然是相熟的,但她那个公公家可了不得,当年在村里传得厉害,说是P市有名有姓的高门大户,青年下乡才沦落到我们这穷乡僻壤的。”
卢雅:“任阿姨早些年回乡长住,难道就是因为这个?”
“村里人嚼什么舌根的也有,不是自家人,谁也不清楚,不过,”外婆忧愁地看了眼宋晚栀,“我听老任的意思,她这个小孙子本性和能力都不差,但脾性上有点大家门出来的……”
外婆的话没说完,望向宋晚栀的表情却已经了然了。
卢雅跟着惊讶:“难道,刚刚他都是装的啊?”
“……”
宋晚栀被看得心虚。
其实卢雅是很好骗的,向来如此,但外婆对江肆知根知底,遮掩不过。
迟疑数秒,宋晚栀只得坦诚:“江肆平常确实不是这样的,”想起方才病床边的某人,宋晚栀又低垂了眼尾有点想笑,“但那个任奶奶说的对,江肆本性很好,只是行事作风,比较随性。”
卢雅还在遗憾怅然:“看不出啊,挺乖的一个孩子。”
宋晚栀眼里含笑。
“我们栀栀,很喜欢他?”外婆望着宋晚栀沉默了很久,突然问道。
宋晚栀一怔,她下意识扭头,看向病房外。
那人还没回来。
女孩就放心转回来,点头:“嗯,我很喜欢他。他很优秀也很厉害,是值得我喜欢的人。我想考到S大,想以后都可以和他一起并肩。”
“……”
宋晚栀极少在母亲卢雅面前这样吐露心声,她声音虽轻,但眼神语气里的坚定却是谁都看得出来的。
病床旁边又安静了很久。
外婆拍了拍欲言又止的卢雅的手,点头笑道:“我们栀栀听话又懂事,从小就像个小大人儿一样。我相信栀栀看人的眼光。”
宋晚栀垂在身侧的手也是悄然无声攥着的。
她呼吸屏得紧张,也没想过会这样容易过关,以至于听见这句她呆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脸颊都红扑扑的:“谢谢外婆!”
“虽然知道你知道,但还是要说,”卢雅难得严肃,“高考没几个月了,不能耽误。”
“嗯!”宋晚栀认真点头,“高考结束前,我不会联系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