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太高估我的羞耻心了,栀子。比较起来,还是我利用你的自责情绪来最大限度地占你便宜——这样更符合我的脾性。”
宋晚栀懵望着他,混沌复杂的情绪都被冻住了似的。
江肆黑着眼眸,忍了好几秒才克制地摩挲了下拇指关节,没有放纵自己低头下去攫吻那两瓣像栀子花瓣似的微微张阖的唇。
尽管他心里发了疯似的想把它弄得颜色更深、更艳丽。
“…总而言之,”江肆哑着嗓音撩起视线,“别幻想保持距离。我答应过长辈们会照顾好你,那我至少就会尽到做哥哥的义务。”
宋晚栀终于反应过来什么,她有点慌了:“什么是做哥哥的义务?”
“有待试验。你要是觉着过分,随时可以回去跟我奶奶告状,”江肆一笑,“虽然我算不得良善,但还算有自我约束的良知。”
宋晚栀眼神一松。
江肆却又不紧不慢地衔上了:“所以,以后我会忍不住欺负你。但尽量不欺负哭。”
“……!”
宋晚栀现在就快被他气哭了。
她有心反抗,对上江肆却一点招数都用不出。
江肆说完已经大大方方退了一步,没事人似的松散着笑,还低眼示意了下她手里攥得不成样子的纸袋:“那是什么。”
“……”
宋晚栀后知后觉地想起来,再想藏也晚了。
她沉默几秒,心里自我安慰着怎么说也是她咬了他、还让他在校内校外的论坛里被当成谈资,就算是对他的补偿了。
宋晚栀将纸袋递向江肆:“擦伤口的药。”
“你去校医院买的?”江肆一停,松散笑意下,眉却微皱起来。他心算过距离,又瞥了一眼她脚踝,眉就皱得更明显了。
宋晚栀没看他,也就没察觉:“嗯。你记得看说明。”
江肆却没接。
宋晚栀等了好半天,茫然地转回来:“你不要吗?”
“要,”江肆回神,随口应了,“你来吧,我看不到。”
宋晚栀一怔,回过神她又红了脸:“我,你可以照镜子自己弄。”
“没镜子。”
“那就回,回寝室以后。”
“回得太晚,熄灯了。”
“也可以明早——”
“啧。”江肆轻笑了声打断她,“让你帮我抹个药膏就这么难,哥哥白疼你了?”
“…………”
明知江肆不怀好意,但宋晚栀就是做不到特别有出息地把药膏拍到桌上,让他自己擦。
她闷了几秒,低头去拆纸袋。
江肆勾唇,笑意几乎要漫染出眼尾。
他就无声看着她,等宋晚栀拆出药膏,又从里面抽出一根棉签。
江肆眉轻一挑:“不要棉花棒。你用手。”
“?”宋晚栀懵然抬头,“为什么?”
江肆眼都没眨一下:“我棉花过敏。”
宋晚栀:“?”
宋晚栀绷了数秒:“…我没洗手。”
“没关系,”江肆好像生怕她被他气跑了,率先抬手把人攥住手腕拉到面前,“快点,我之后还要出去吃饭。”
宋晚栀:“…………”
江肆就眉眼含笑地看着。女孩被他欺负得闷不做声,沉默好几秒才从旁边背包里翻出湿巾,抽出一张来认真擦手。
她手小,手指纤细,又白得像刚削出来的雪葱根似的,偏她还低垂着眼睫,一根一根擦得非常干净才行。
于是江肆看了没几秒,眼神就微微起了波澜。
他轻咳了声,转开视线去。
直到宋晚栀拿指尖点了一小块透明药膏,往他面前走了几步,又蹙着眉停下了:“江肆,你能不能弯一弯腰,我够不到。”
“能啊。你叫声哥哥,哥哥就弯腰。”
“……!”
宋晚栀气得更想咬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