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有些慌乱又迫不及待。她从货架和展台间出来,就匆匆又滞涩地走过他面前。
长垂的乌黑发丝盘踞她雪白纤细的颈,擦过那一秒,江肆嗅到她身上有种淡淡的苦茶香,清涩又凉淡,像雪里钻出的纤弱叶芽。
茶香最末,涩尽甘来,一点蜜意钻心入骨地勾人。
栀子香。
江肆眼皮又跳了下。
等女孩走过去了,他才不轻不慢地撩起眼,视线啜上她细白的颈。
元浩跟着看了几秒,然后露出意外的神色。
等那身影消失在视线里。
“哎,”元浩回头,“这小姑娘好像是个瘸——”
江肆眉眼一收,懒耷下漆黑里点着微光的眸:“有没有点礼貌。”
“?”
元浩噎了半天,等那人转身往外走了才反应过来,气哼哼上去:“江副主席这是认识人家啊,这么维护?”
“是有点眼熟。”
“??”元浩显然不信,“艹,你这年纪越长泡妞水平越回去了,还眼熟,你以为你是宝玉哥哥呢?”
江肆笑了下,取了烟盒晃出来根,不以为意地咬进唇间:“你什么时候见,”他回头,眸子点漆似的透着淡淡嘲弄,“我碰过这种乖乖女?”
元浩语塞。
这倒确实,实得全校皆知。
几分钟后。
目送一路上第三个被敷衍走的女生,元浩叹气:“对不起,我忘了,你一直是被泡的那个。”
“嗯。”江肆轻抵过烟头,嗤笑,“这不是我人生准则么。”
“什么准则?”元浩顿住,“噢,就你那不主动不在意不挽留的三不守则?”
“……”
江肆突然没动静了。
元浩走出两步才察觉,回头看去。那人摸出手机停在原地,几秒后,看着昏暗里莹莹发光的屏幕,他咬着烟,微皱起眉。
路灯光影将他眉骨薄削得深挺,就连皱眉也多几分野肆的性感。
元浩拍了拍塑料袋:“学生会又有事了?”
“不是,我奶奶。”江肆疏懒了眉眼,揣回手机。
“啊?”
“让我照顾一个什么,”江肆下了烟,走到垃圾桶旁摁灭,“远房妹妹。”
“咱学校?哪个专业的?”
“不知道,懒得问。”
元浩笑起来:“可以啊,谁家长辈这么大胆,让你照顾妹妹?这不是送羊入狼口吗?”
夜风拂来一阵茶花清香。
江肆停了几秒,随即回神。
“滚,”他走出去,低哑嗓音在夜色里拖得懒慢,“兔子还不吃窝边草,何况我这种有原则的人。”
“……”
·
新生报到日大概是每个学年最杂乱繁忙的一天。
宋晚栀吃过早餐,拿着从跳蚤市场预买的旧教材去了图书馆——今天学校里到处都会吵闹得厉害,大概数这里最清闲。
图书馆里有大片的落地窗,阳光肆无忌惮地挥洒在馆内,黄白桌木被釉上一层青葱的夏意,翻动的书页间仿佛都能生出花来。
宋晚栀很喜欢这样安静的、不必匆忙的时间,于是天边的太阳朝生暮死,除了午餐和散步,她在图书馆里度过了一整天。
傍晚时候她才离开,穿过被新生们搅扰了一天的校园,向女生寝室楼走去。
104的寝室门没关。
宋晚栀站在门外犹豫了会儿,还是抬手敲了敲门,然后才推门进去。
空旷了一个月的寝室地上堆满了行李和桌椅,乍一望去无处落脚,宋晚栀有点怔然地停在玄关中间。
“咦,刚刚是不是有人敲…门?”一个女声从玄关外的墙后探出身,她对着宋晚栀一呆,“你是?”
宋晚栀刚想开口。
“啊,你就是最早到结果一天都没露面的那个宋晚栀对吧?”留着梨花烫中短发的女生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