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查看,全没注意到脚下阻障。
说时迟那时快,沈乔笙用力推出手边的细腿藤桌,一举撞飞阿犯设好的路障。
八撇胡就这样毫无阻拦地跑了过去。
阿犯惊讶地瞪她。
好在,留在门内之人终于闪身追出,魅影风驰电掣划过,骂声响亮:“死狗给的软骨香真他娘的够劲!爷爷我都得迷瞪一会儿!”
眨眼间,精疲力竭的八撇胡就被阿狩一掌劈晕。
阿犯严厉纠正:“闭嘴,你是生怕主子不活剐了你。”
沈乔笙蹲坐在地昏昏欲睡,失去行动力。
阿犯手指向上方,示意主子在,“小狼已提前给我们解药,你自负不吃,差点耽搁任务,还不下去领罚。”
刚还风风火火的狩,顿时惊恐地住口,蔫巴下来。
他想这会子完了,闯祸了,凭主子的耳力绝计是瞒不过的,阿犯斥责他也是在帮他,也该识相些才好。
见狩收敛,拖着孝王默默退下,阿犯也稍松口气。
弟啊,主子刚说要捏死你,这又出岔子,哥已经努力救你了。
阿犯这样想着,转而把视线投在沈乔笙身上,出手一把揪住她的后衣领,敏捷跃出楼外,飞上第七层。
拔地而起的勒窒感卡住脖子,她刚睁眼,就被人推进一间雅室。
这力道粗鲁的推搡,有点熟悉。
丝竹管乐骤停,琵琶弦正揉乱。
冷风扑面,她不自觉地颤栗,热意散去几分,头脑还是胀痛不太清醒。只隔着自己的帷纱,模糊看见上首坐着一位身姿修拔如竹之人。
皎似一轮东山玉蟾,不可接近。
众人徐徐退出,室内重归寂静。
“主子,方才追捕孝王途中,这女子也在场,还险些阻碍行动。”
沈乔笙只能听见有人在说话,却思维迟钝,无法理解,保持站立已经耗尽力气,她愣然张口学舌:
“主子……”
后面忘了。
天边的月亮隐约问她:“主子?沈乔笙,你在叫谁?”
这个简单的问题,她听懂了,却怎么也回答不上来,只能如实说:“我看不清。”
很好,又把篓子捅到他头上了。
谢袭容思索着,平时若有人惹他,他会怎么做来着?
哦对,会把人一片片剜成生肉,薄而剔透的,焉浚宫后山的鹰鸮和野猞猁最爱吃。
“看不见就走近点。”他引她过来,危险如烟弥漫。
沈乔笙听话照做,只是步履飘忽得厉害,还没走到就维持不住平衡。
在最后接近时加快脚步,摇晃地彻底跌坐在那人腿边,下意识攀上手边的大腿,勉强支撑住。
娘嘞!!
飞檐走壁不在话下的阿犯差点吓得平地出溜。
阴鸷不愉从谢袭容齿隙泄出。
“啧。”
他无情撤开腿,沈乔笙瞬间失去支点,臂膀往地板趴倒下去,额角猝不及防撞在他的膝盖上,痛得清醒片刻。
帷笠也歪倒一旁,从发顶滚落,露出她涨红异常的脸。
她捂着头仰视过去。
但见谢袭容鬓如刀裁,匀长颈项,发丝随风描摹削薄的下颌线,瑰奇冷艳的皮囊下,怎该是馥郁又清孤的神魂。
“看清了么?”谢袭容稍显不耐。
好烦。
她直勾勾的眼神,让他很烦躁。
中了迷药都不安生。
什么时候把她这双眼珠子挖出来,盘着玩才好。
“是公主殿下!我就知道,得罪您是见到您最快的方法。”她用力眨眨眼,微哑的嗓音里尽是惊喜。
说她胆大,原来她也知道织丹夜阙危险。说胆小,却敢向另一个危险寻求安全
谢袭容眼眸微垂睨着她,语气有两分赞许,和八分的杀意:“不错,那你明白见到本宫的后果是什么?”
是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