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后,她捏紧了手心,莹润的指节攥握得泛白,似在挣扎着什么。
许久过后,精疲力尽似的张开,缓缓探向了挂在腰带上随身携带之物。
——沉息香。
整个世界彻底的安静,静得能听见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甚至还有心底深处一点一点涌出的所有不耻和卑劣。
寒夜月色泼地如水,平静如镜,少女一步一步向暗处移动的身姿映在金丝楠木地板上。
恐惧,紧张,渴望,怯懦。
尽数将她裹缠,雪嫩柔软的玉肤似因这些复杂的情愫浮上了浓浓粉绯,睫毛染了湿气急急扑朔着。
这段路很长,她也走了很长时间。
芙蓉雕镂熏炉咯噔微响,发出不大不小的声音。沈岁岁颤着嫩白指节推开,将沉息香放了进去。
落下的一瞬,头脑里固守的礼义廉耻彻底掉进了深渊。
沈岁岁心狂跳得更厉害,薄汗晕染,浸湿了额前的碎发。
她艰难咽了口气,贝齿咬着唇瓣,想要其不再颤抖。
可离睡熟的男人愈紧,她心便愈是要跳出膛腔,手脚也愈发的冰凉。
水雾氤氲的目光尽被视线中的阴翳攫取,如是,她便没看见那勾勒金丝的暗纹黑袍。
上等的绸缎似如流水从乌木鎏金贵妃榻侧铺泄。
小绣鞋无意踩了上去,愈显得莲足玲珑,似如其主人般的弱小。
沈岁岁察觉到了脚底下踩到了什么,娇咛一声连收回了脚。
此处是真的太暗了,与黑色融为一体的黑当真是辨不出分毫的。
细风自窗扉拂入,将燃烧的沉息香味袅袅散泛,很快,深瞄的居室便充斥着那股气息。
眼下当真是再也回不了头了。
沈岁岁几乎病态的想,这并不是她想要做的,都是那怪病在逼她,将她逼成这样的。
涣散的眼眸盯着底下熟睡的男人,她深深吸了口气,扶着贵妃榻魅缩了下去,蹲在萧韫庭面前。
“九叔……”
“求您救救岁岁。”
“您原谅岁岁,您不要怪岁岁……”
她语无伦次的呢喃,似在欺骗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的人,不是自己。
沉息香已经发作,萧韫庭今夜是再不会醒来了。
心底的恶念欲望放大,裹狭着病症发作的不安焦躁如洪水将她推到了风口浪尖。
沈岁岁眨了下眼睛,攥住了萧韫庭垂下来的衣袍。
指尖刚碰上微凉的触感,便是让她全身不禁一颤栗。
呼吸乱了,心也乱了。
小手缓缓收紧握全。
不安缺失的心脏随之一点一点的填补,可如此还不够,她轻轻将头枕在了那衣袍上。
有些冷,又硌得温软的脸颊嫩肤有些疼。
可这相较于那怪病来,实在是不足为惧。
似能驱逐一切痛苦杂念的冷檀香将她包围,还有眼下能满满当当感受到的实质敢,今夜的病症苦楚算是彻底在缓缓褪散。
沈岁岁闭上了眼睛,这种感觉似梦,可梦又哪能和现在比?
就算是梦里那般的亲近却也比不上现在枕着他的袖袍安眠。
真的好舒服,好让人安心,又好让人上瘾。
她好想好想一直这样……
理智彻底丧失了,沈岁岁思绪也迷迷糊糊,到最后是睡了过去。
*
遥遥天边,光亮破开厚重浓黑的云层,金灿灿的晨光倾泻大地,也渡亮了深渺居室内的旖旎春景。
柔媚少女似如被人遗弃的宠物瑟缩坐在地上、枕睡在主人手边,娇靥睡眼安好,细匀呼吸绵长。
陡然,少女从梦中惊醒,看见贵妃榻上的男人还阖着双眼这才心安。
萧韫庭还没醒。
此刻距离太近,她能彻底看清他的面容,这也是这么久以来,她第一次敢这样的打量欣赏。
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