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了雪润纤细的玉颈。
而方才稍稍掩住的融酥起伏,是隔着薄纱现于眼底。
玉雪濯梅,亮而炽眼。
萧韫庭唇角少有的勾了一丝笑,偏偏自薄唇里吐出来的字是那般冰寒彻骨,“今夜该当伺候于我。明白吗?”
“九、九爷,我……”
听罢,沈岁岁眼泪就如断了线的珍珠,止不住的往下砸,她还想说些什么,却再也说不出口。
她总有一种错觉,萧韫庭早便识出她了,只是在以这种方式逼她,逼她自认身份。可她怎么能,怎么能承认这样“投怀送抱”的人是府上的孤女呢?
寄人篱下本就已是处处低头的窘迫,可遑论日后再背上狐媚子勾/引主子的称号?
若不慎捅到了六娘面前去,她情何以堪面对她?!
不,绝对不行!
况且,她如何……如何能伺候他!
“姑娘方才能投怀送抱,当真赏你伺候,却是不敢了?”
寒霜破风般的锐剑直刺入沈岁岁心底,她紧紧咬着唇瓣,又憋屈又是窘迫。
自己方才的所为,确为是“投怀送抱”。
可……
“九爷……不是、不是的……”
不是她故意的,都是因为她的病。
她说不出口,怕被他知晓自己发病时对他生的龌龊心思,又怕他知道自己梦中那些……
“九爷,”
她只能苦苦的哀求,发抖的身子冰冷,“您饶了我吧。”
视线流转,不甚再撞见男人那双漆黑的瞳眸时,恐惧铺天盖地直涌上头。
她没想到一股眩晕之感横生,眼睛也愈来愈迷糊,而后,便是彻底的晕睡了过去。
窗外陈夜馥郁,半阴半明的居室里寂静如寒潭,萧韫庭久久维持着那副姿势没动,任由怀中紧阖美目的少女倚靠在他臂弯之处。
高贵漠然不减,可晃动的火烛渡亮出漆黑瞳眸中一闪而过的隐晦。
*
沈岁岁心里不安,自是睡不了多沉,陡然惊醒时,这才发觉自己到了一处极陌生之地。
视线仓惶转过一周,看见这屋子实在大得可怕,比她在萧国府见过的国公爷的寝居还要大。
不仅大,更是深渺的吓人。
满室布局以浓稠的黑色为主,压抑又威严,除了高辄纱灯的暖色柔光,几乎没一丝一毫的亮色。
这样压迫的庄穆,沈岁岁想到了萧韫庭,顿时心尖一颤,拢紧了身上的被褥。
而这时,她也才知道,自己没穿任何的衣物!
堪堪掩身的薄纱不见了,滑嫩嫩的莹润玉骨能清清楚楚的感受到被褥的细腻柔软。
沈岁岁脸色大变,又确定自己只是被褪去了衣裳这才安下了一些心。
是谁将她带往此地的?!
又是谁为她褪去的衣裳!
沈岁岁思绪混乱,捏着帷帐珠帘撩开,看了一圈,只看见挂在椸架上的里衣。
仍是深暗尊贵的玄色,她知道那定是萧韫庭的,可她自然是万万不敢取来沾染分毫的。
弹指间的功夫,沈岁岁听见门开了——“吱。”
本就是高度紧绷,更是被着异动惊得浑身一抖。
进来之人并非是萧韫庭,而是两个身着深色衣裳的丫鬟,她们面无表情,直指自己的方向而来。
“这是哪儿?”
沈岁岁警惕的凝着,然两个丫鬟并不答话,仍是板着一张脸走近。
她下意识觉得不妥,可毫无防备,在下一瞬,她掩在身上唯一能遮身的被褥被扯开了。
“别过来!”
她大惊失色,然两个丫鬟仍一声不吭,一举一止皆透着破秋风般的利索凌厉,之后更是毫不费力便驾着裸/露的她下了榻,要她坐在梳妆台前。
她们开始摆弄她的头发,梳顺了又以一根玉簪高高挽起,露出纤长白嫩的颈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