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她不能相认,更是不敢相认。
想到此,她又凄苦的滑下一道清泪。但终究是不甘心,倔强又绝望的寻着男人的身影。
果然,那样翻覆天下的神,她一眼便瞧见了。
凉风寒涔,鎏台烛火葳蕤,辄悬纱灯光华流转。
可神谪依旧高高在上,不染尘埃。
他一人独坐遥遥的玉阶高处,难掩浑身散发的冷鸷幽沉。
上位者与生俱来的高贵和肃然令人胆战心惊,沈岁岁一阵恍惚,颤着蝶翼想看得清楚些。
可男人隐在背光处,如何也不清晰。
如此,便更像是藏匿于晦涩深渊中的锐眸就如蛰伏的一只猛兽,凌厉逼人,随时备好鸷猛的攻击。
打量的这须臾,沈岁岁心房猛颤,下意识的恐惧几乎快让她呼吸停滞。
可由不得她害怕,她现在唯一的生路便是他。
更何况他几乎没看自己两眼,他真的不记得她。
不记得她也好,自己被献给他,跟着他逃离了此地,日后再做考量也不迟……
沈岁岁想到此,稍稍吐了口气,可心还没落下去多久,竟听见萧韫庭似笑了一声。
“王大人的好意,萧某心领了,但女人……”
她心提到了嗓子眼,听见男人幽幽道。
“还是算了吧。”
沈岁岁瞳孔紧缩,心砰砰的滞在了膛腔。
他这是什么意思?意思是他不愿带自己走。
“九爷既是不满意此人,那……”
话还没说完,方才还恹恹的群狼顿时邪光四露,看得她极是作呕。
沉吟许久,沈岁岁煞白的唇瓣微颤,烟眸不自觉流转泪花。
“九……九爷!”
那声“九叔”终究在这种情形下是唤不出来的。
“九爷救我……求您。”
带着哭腔的残音溢出来,沈岁岁泪水更是止不住的往下淌。
声声“九爷”饱含了太多情愫,沈岁岁也分不清,唯能辨出其中氲满的恳求和苦楚。
能救她的,只有他了。
可半晌不得回应,沈岁岁唯有咬着唇瓣又唤一声。
“九爷。”
这次,死寂的居室总算被打破了,然有反应的,却不是那高高在上的萧九爷——
“哈哈哈!小娘们疯啦,竟也敢直呼九爷?”
“九爷是你这贱/人能叫的吗?”
“胆敢放肆冒犯九爷!看我不割了你的舌头!”
说罢,便拔出腰间的匕首走来,沈岁岁看着那冒着寒光的白刃,更是恐惧得颤栗。
“九爷!求您救救我!”
她绝望的喊。
骤雨忽至,噼里啪啦的砸在房顶屋檐上,似要将一切都吞没。
沈岁岁本已不抱希望,却听见——
“把门打开。”
短短的几个字不急不缓的溢出,磁性清缓的悦耳。
听不出什么起伏的情绪,可在这啪啦盖地的雨势里,将所有的磅礴都比了下去。
几人皆愣了几许,骇然反应过来其中的不容商榷,一个男人连屁颠屁颠的吩咐人将铁笼打开。
“哐当”一声,沈岁岁得了自由,也顾不得身上的春蝉薄纱,便扯开步子往那玉阶高处跑。
这是自绝望中脱身的下意识反应。
但当真从光明至了阴暗之地,凌乱的步子却自发的缓了下来。
她由自内心的害怕她,不敢靠近他。
可身后……
倏地,男人细微抬眼,幽深不见底的锐利沉眸落在她身上,其中威压更是逼的沈岁岁后却半步。
她羽睫急颤,敛眸间又被自己而今的境况吓了一跳。
薄衫的底下,是无任何寸缕,因自己的动作,如此所有的一切几乎是呈在眼底。
微隆的起伏轮廓、还有一点淬染的粉……
“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