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足够了。”
林府这两日很忙。
过了开春，万物萌生之际，江面破了冰，春汛未过，贾琏便兴致勃勃拉着林宣去看船:“这一路难免煎熬，林妹妹的药自然也要备齐全，咱们早走几日，等船停靠岸，还能多游玩赏春几日。”
林宣不怎么感兴趣地点点头:“嗯。”
贾琏神秘兮兮地凑到林宣耳边:“你年轻，连个通房也没有，咱们哥俩去极销魂之处，单我知道的，常州府便有一处，必让你饱了眼福。”
他等着林宣的热切回应，却只见林宣面上毫无喜色，只是不置可否地转头望了他一眼:“你不是已成了亲？”
“自然是。”贾琏诧异道，“你平白说这个干什么？”
却听林宣理所应当地道:“成了亲便不该再去了。”
“啊？”贾琏呆愣一下，反应过来后，只觉得好笑，“这有何不能去的？友朋相聚，三两同行，夫妻间又总有不周全的地方，你还小，自然不懂得，稍大些便找到这其中的妙处了。”
林宣漫不经心地笑了一声，虚心请教:“有何不周全的地方？”
“……”贾琏顿了顿，“我不跟你说这个。”
潮水四起，积水涌过宽坝，远处便是农田，枯树间，有燃烧枯柴的响声，四处尽是荒芜，贾琏看得无聊，道:“回吧。”
便是这时，天地间轰隆一阵巨响，淋漓春雨中，远处的堤坝似乎随潮水涌动了一下，贾琏只觉得一阵没来由的晕眩，疑心是自己看错了，再回看时，便见潮水铺天而来，旋即是远处陡然间的一片惊呼声，潮水喷泄如河海，眨眼间一泻千里，便在此时，一只有力的手臂拽住了他:“快走。”
“地龙翻身了。”贾琏回过神，下意识被林宣拉着走，慌乱中，他听见林宣冷静的声音，“堤坝塌了。”
——竟是地震了。
贾琏刚想说什么，一浪如水，顷刻间打来，堵住了他的口。
·
再次睁开眼睛时，林宣还有些手酸。
他整个人只觉得冷极了，浑身像沐在水中，小腹疼得厉害，同时清晰地闻到了血腥味儿，此时已是黑夜，林宣直喘了一口气，胸脯起伏半晌，还觉得有些惊魂不定。
等脑子反应过来时，手已经摸到了胸上。
触感柔软，半点没有浸入江浪后冻僵了的僵硬感。
很好。
他沉默了许久。
……这分明不是他的身体，而似乎是一具女性的胴体。
深夜里，房间只点了一盏孤灯，四周缀满了各处精致的箱子，都凌乱地散在一处，应是还没有收拾好的，林宣试探性地喊了一句:“莺儿。”
不消片刻，一个小丫鬟便一边打哈欠，一边猫着腰进来了，担忧地道:“姑娘，可是身体不舒服？”
林宣很难说清楚自己此刻是个什么感受，只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意料之中。
他半晌没说话，过了片刻，才道:“关元穴疼。”
莺儿有些发懵:“啊？”
她今晚值夜，此刻应声刚起，难免有些衣衫不整，此刻只在里衣外罩了件薄衫，便仓促赶来，林宣顿了顿，目光垂下，避开她的视线:“关元穴位于腹部前正中线上，肚脐下3寸，仰卧位取穴，属任脉。”
莺儿一头雾水:“嗯嗯。”
姑娘的脸色好难看。
她很少见过姑娘有如此外露的不愉，只觉得莫名惊人，似乎下一秒便要生噬了人，小心应着，原本的几分睡意夜彻底清醒了。
“所以，”林宣捂着小腹，艰难地道，“可有止血凝神的药？帮我在箱子里找些……那种束缚的带子我也要。”
最后一句话说得格外没有底气。
莺儿不疑有他，连连点头，道:“我马上去。”
她此刻竟有些感激那位宝玉来。
今日午时，若是姑娘径直回梨香院，只怕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