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云时羞愤道:“霍时颂,你乱说什么!”
那华服郎君疑惑道:“赐婚圣旨不是下了么?你刚醒来不知道啊?可是不对啊,那锦鸟不是……”眼看祝云时又要生气,他立刻示弱:“好了好了,我不说了。”
说罢又嘟囔道:“这么多年都是这个性子,阿照日后可有的受了。”
“霍时颂!”
祝云时快气死了,霍时颂不愧是谢星照多年好友兼伴读,近墨者黑,这讨人厌的性子和谢星照如出一辙。
霍时颂眼见情势不对,连忙识趣地拍马溜了,“阿照我先走了,一会篝火宴见。”
见霍时颂走了,跟着谢星照的一行人以及羽林军自然也都有眼力见地跟着离开。
见人走了个干净,憋闷已久的祝云时只得暂时将心里的不快咽下,但脸上显然还是染着怒气,连带着说话语气也更加不客气起来, “谢星照,我来是想同你商议赐婚一事。”
谢星照像是早就猜到她会来找他商议此事一般,表情丝毫不意外,反而气定神闲地看了眼天色,“天快黑了,等会还有篝火宴,不若明天再说吧。”
祝云时皱眉:“不行。”
“你就这么着急?”
“对。”
此话一出,祝云时立刻感觉那几个守卫的表情带上几分讶异,她迅速反应过话语中的歧义,回头一看谢星照脸上已快憋不住笑了。
祝云时瞧着他脸都要憋红了,才反应过来又被他耍了,着急跺脚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他压着笑道:“好好好,你不是。”
他这态度,显然就是又在看她笑话!
“谢星照!”
罢了罢了,正事要紧。
祝云时暗道,强令自己面对谢星照压下怒火,平心静气下来。
“总之,这件事要紧得很,现在就说。”
谢星照皱起眉,一副很为难的样子,“你也知道等会还有篝火宴,你不会不让我回去更衣吧?”
他这么说,祝云时也为难了,离篝火宴开始还有半个多时辰,她也得回去更衣,但被赐婚这事实在令她如芒在背,抓心挠肝,恨不得立刻解决。
“不若这样吧,我去你帐子里说。”
周围几个守卫的表情又是一变,连谢星照都带着几分震惊地看着她,眼神仿佛在说:之前没发现你竟如此大胆。
祝云时连忙摆手:“我可不是要看你更衣,就你这样有什么好看的?我的意思是节省时间,速战速决嘛。”
谢星照脸登时黑了,开始调整缰绳,这就要御马离开。
“哎——”
见他要走,祝云时也顾不上别的了,他坐在马上高得很,她只能拽住他的袍角。
“你要干嘛?”
谢星照脸黑如锅底,不悦地吐出两字:“更衣。”
一边来拽被她拖住的袍角。
他力气不小,祝云时不得不使出浑身的力气紧紧拽住,这才没让他拽走,一边急促地说:“你要走就必须把我也带走。”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啊。”
面前突然压来一片阴影,紧接着腰间一紧,眼前视线迅速升高,她直接坐到了马上。
还没反应过来,身后传来一声脆亮的“驾”。
身下的马跑动起来,将她颠得往前一倒。
她下意识地用手臂撑住稳住身子,神识这才归位。
谢星照居然直接把她提溜到了马上!
身后覆来一片带着沉香气息的温热,他放在她身侧的两臂在御马的时候时不时会蹭过她的手臂。
虽然他们下午也曾这般共乘一骑,但那会她光顾着逃命,哪有心思注意这些?此刻却是不同。
祝云时顿感骑虎难下,不自在地缩了缩身子。
身后传来一声得意地轻笑:“怎么?后悔了吧。”
祝云时才不会让他称心如意——虽然在上马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