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丈夫从女儿身边扯开,提醒道:“你寒什么心?你读书练武还比不过女儿呢,有考试你也上不了。你自己又不是没去京都考过。”
“我本来就不是读书的那块料。”夏云林勇于承认自己的错误。
但反省是不可能的,他理直气壮的说道:“我是有问题,但朝廷的问题更大。这考试到现在,根本就没有公平可言,题是世家子弟出的,卷子是世家子弟批阅的。他们阅卷,自然是优先录取自己的亲戚朋友,不是亲的,名满天下的才子也不行。”
他当年考试的时候,同届就有个惊才艳艳的年轻人,写出的诗篇,天下流传,结果居然没考上。考官说他太年轻,不稳重,还得再打磨几年。
那样的才华,也考了三次,才中榜做官,如今官位也不高。
夏云林当时就明白了,自己这样的,肯定上不了岸了。他就指望着,自己生几个貌美又有才华的好儿子,成为潜力股,被大家族的人看中,然后嫁女儿扶持……
谁知道,儿子没生好,只有女儿貌美又有才华,官也不是儿子当的,是自己当的。还真是世事无常。
夏云林很有自知之明的说道:“我这资质,能搞个县令当当,也算是到头了。想要恢复祖上的荣光,估计得靠孙子了。”
“父亲!与其指望别人,不如指望自己。先把自己做到最好,再去渴求命运的馈赠吧。”夏文君忍不住提醒
夏云林满脸无奈,“知道啦知道啦。”
自家小女儿,从小就长得玉雪可爱,但自从她开始启蒙读书,就没人爱往她跟前凑了。
两个亲哥哥没事也不爱往她跟前凑。
一个努力又自律的人,给身边人那无形的压力可太大了。
夏云林本来觉得自己都可以躺平养老了,在夏文君的推动下,硬是把出门听八卦,变成了出门交际,把书画的爱好,变成了特长。当年他亲爹拿棍子揍,都没这效果。
这几日官员都放假,元正前后各放三日,总共七日假,夏云林就算新官上任,也至于在过年期间放火,去折腾县衙值班的官吏。
低调的过完了年,夏云林才带着一家子去仙河县上任,准备着手处理剿匪的事。
明面上,仙河县的县令如今是个烫手山芋,夏家的人也不敢表现得太欢快,作为族长的大伯,过年不仅没怎么笑,还一副愁眉苦脸,担心弟弟冒头会出事的模样。
在郡城不敢招摇,到了仙河县,夏文君就不低调了。
刚到府衙后院,还没收拾好行李,夏文君和花月容两个,就给县里有名气的人家下了帖子,请各家夫人来喝茶。
虽说是宴客,但面对那些客人的时候,夏文君母女俩,都愁眉苦脸,强颜欢笑。
“让诸位夫人见笑了,家中事务繁杂,郎君又惦记着流寇的事情,这个年过得实在不安生。”
花月容捅了一刀,夏文君又接着补刀,“也不知过年这几天,山上的土匪可有再杀人?我们昨日才到县城,消息实在不灵通。”
来赴宴的夫人们,本来就忧心这个,听她俩这么说,脸上客套的笑容也挂不住了,开始诉起了苦。
“这几日土匪倒是没下山了,但这不是过年嘛!谁知道他们过完了年,什么时候下山。”
“怕招了那伙流寇的眼,今年家中祭祖也没敢大办。族中还安排了年轻后生日日巡逻,不敢有一丝松懈。”
“可不是嘛,我们倒是住在城中,可老宅还在乡下呢,祠堂也在乡下。”
大家族的根基都在土地和粮食上,乡下都有农庄或别院,哪怕下山的流寇抢不到粮食,没占到什么便宜,放一把火,那损失也够让大家心疼的。
怕自家遭灾,各位夫人都跟花月容打听起了剿匪的进度。
“郡守是说了,要安排三千兵马去剿匪。但如今土匪的寨子在哪儿,我们都还摸不着头脑,也不知你们可有线索?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