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皇后才嫁给他之时,他亦是只有一句“瑶儿嫁我便好,心不在又如何,你在我身边便好,我所求不多,唯你一人而已。”
那一句“所求不多,唯她一人而已。”现时楚瑶想来,亦是愧疚,无法面对。
前世自己当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坏人。
他苦苦哀求自己不要离开,即使心里的人不是他,他也心甘情愿。
他爱而不得,她依旧爱而不得。
命运真是戏弄了他们三人。
“长宁郡主,你回答这安知若命,何解?长宁郡主!”
楚瑶回过神,垂下眼婕,掩过手中纸团,挤出几句话:“祭酒,学生……认为此句乃是得之我幸,失之我命之意,有时终有,无时莫强求!”
祭酒听闻,满意点了点头,捋着花白的胡须,面露微笑。
“然,学生却认为此句略显懦弱无能,学生不是说此话有错,只是尘缨世网重重缚,为何不去一一打破束缚?命运使然,人若只是安之若命,又如何去掌控自我命运?安之若愚?学生不认为此乃君子所为,人应独立天地间,自有自己的命运,乃应以自我之命为前要,命中虽有横逆,学生却不愿甘心承受,非要改了这命中注定。”
楚瑶长篇大论,祭酒闻此后,猛然扭头,脸色铁青,微怒道:
“荒唐!你竟有如此谬论!”
“学生并不认为自己错了,只是表露自己的看法而已。人生在世,何必如此拘束。”楚瑶面不改色,截然而笃定道。
祭酒的一声喝厉,使整个空气凝固,无人敢大声喘息,楚瑶却毫不退让。
“长宁郡主!你……你下学后,留下罚抄!”而后祭酒甩袖愤然而去。
下学后,其他学子哄然而散,有的面露不解呢喃,却也不敢置喙什么,只望着楚瑶。
楚瑶坐于桌案前,扶额无声思索。
今日的她将祭酒气的哑口无言,怕是要闹到太后那里去,她倒是不怕,只是……
还未思虑周全,身后忽传来一少年的清澈嗓音,
“瑶儿,你今日怎么了?竟把祭酒怼得哑口无言,你平日里不是对他毕恭毕敬的,今日怎会如此反常?莫不是发烧,烧糊涂了?我来瞧瞧……”
说罢,卫怀瑾的手便要去触摸楚瑶的额头。
楚瑶还未来得及躲闪,只见卫怀瑾的手被截在半空。
是卫黎元拦了下来。
“皇兄,你做什么?”卫怀瑾看着自己的手被卫黎元牵制住,狐疑询问。
楚瑶也是一怔,
卫黎元又迅速放开。
“无事,只是想提醒你,随我回宫。”卫黎元偏过头,目光闪烁。
“我不回宫,皇兄,我还要同瑶儿去忘忧吃茶闲谈,你先自己回去,父皇那边我自有说辞。”卫怀瑾央求着,回过头望着楚瑶,嘴角微微上扬,目光如炬。
“不可,你难道想让父皇罚你?”卫黎元肃然厉声呵斥。
楚瑶听到这,知道自己该插嘴劝劝卫怀瑾了,他总是因带着她胡闹被皇帝责罚。
前世,
她知道她的话,他奉为圣旨。
“怀瑾,你快回去,我今日也累了!抄完罚写后,便回府去。”楚瑶故作柔弱,低语道。
她才重生回到这个时候,一切还有些迷茫,实在没有精力应对,还有她不想掺和进去了。
卫怀瑾也好,卫黎元也罢。
“那瑶儿,我们改日再去忘忧局!”卫怀瑾伸出手抚了抚楚瑶的头,满脸失望,瞧着她是有些面色苍白,也不好再坚持。
卫黎元的目光注视着卫怀瑾落在楚瑶头上的手,面色一沉,不由分说拽着卫怀瑾往外头跑。
**
文渊阁内,众人已散去,唯剩楚瑶一人坐在案几前抄着罚写。
她是心猿意马,揣磨眼下的处境和以后该如何行事。
既不能过于胡闹,又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