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反驳。
可她落地的那枚笏板几乎已经印证了她与此有关。杜流舸轻轻摩挲着指关节,感到一阵微弱的头痛。
无妨,她还准备了扛下这件事的替死鬼,世家就是这样的百足之虫。
虽然事情几度失控,但终究还是在她掌控里的。
许衡之微微闭了闭眼睛,低声叹息:“谢殿下赞。臣……”
“……并无什么冤屈可诉。”
啊?
杜凌瑶捏紧了笏板,用指关节压着眉心的杜流舸睁开眼睛。
站在堂下的那个人神色从容:“臣身受刑伤,此事非假,有人欲令臣命丧诏狱,此事亦非假。然而先帝猝崩,臣为人臣子不能叩送君主,深陷泥淖而不能自证清白,已是不贤,不敢为所受诉冤。”
“况且……”他的目光暗示性地扫过杜流舸,“今殿下将践,诸事千头万绪,殿下本就为国耗费心力。臣以一己之身扰朝中清平,又是臣之过。”
用刑了吗?用了!想杀他吗?想!
那人是谁呢?
他什么都没有说,却什么都说了,他说自己遭受了迫害,他说如今朝中有权臣掣肘,逼迫他无法多言。权臣是谁?谁迫害他?不言而喻!
封赤练轻轻嗯了一声:“许卿倒是出人意料。不过今日宣你上殿,你就没有一句话想说?”
许衡之摇头:“殿下,臣在诏狱之中,本已血流将尽,气息奄奄,今日能登殿面圣,实在是有其中缘由。”
“臣于半死之时,见一赤衣冕旒仙人从天而降,以锦书授臣,言臣不当死,尚有事未竟。臣醒来得一书,今日将奏与殿下。”
什么?封赤练露出一个笑容。
“请殿下——”他从衣袖中拿出奏折,“——以先皇子嗣之名践祚登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