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世时的人生摸了个透彻。
她的姓氏是她母亲的——结婚后男方改成了女方的姓氏的情况不太常见,但还是有的——怀斯特夫人去世后,不知为何没把姓氏改回去的怀斯特先生带着孩子搬到了犯罪巷附近,从此就杳无音信了……嗯?死亡证明?
布鲁斯皱起了眉。
怀斯特先生的尸体是被破门而入的房东发现的,由于距离案发,或者说意外的时间太久了,那具出现了腐烂迹象的尸体很快就进了火化炉。倒霉的房东卖掉了房子里所有能卖的东西,好追回一点怀斯特先生欠下的租金。
GCPD显然认为这是意外,只是草草地结了案,并没有做过多的调查。
……好在还有警员有那么一点责任心,给屋子里草草拍了几张照。
布鲁斯很轻易地就从模糊的压痕和划痕里看出了点东西——屋子里少了一些本该摆放在某些位置的东西,如果是怀斯特先生死亡前将这些东西弄出了家门,那还算正常,可如果是有人在他死后把东西搬走了……
还有那把躺在角落里的刀。
布鲁斯怀疑怀斯特先生摔下楼梯时还握着它,直到剧烈的疼痛使刀把脱手——这就更奇怪了,他在家里拿着刀干什么?
自卫?还是为了攻击屋子里的某个人?
莉莉·怀斯特应该知道什么,她根本没报过案,似乎完全不为父亲的死亡而伤心。她平时好像也很注意别人的视线,不怎么到处乱跑——房东说最后一次见她甚至是在两年前。
如果想知道真相,他需要更多的信息。
……可她的优先级毕竟比不过那些炸天炸地的精神病罪犯。
布鲁斯将莉莉·怀斯特的情报,和站在她旁边的那个黑发男孩的脸团吧团吧塞进脑海深处,手上则一边又摸了块饼干,一边点开了泥脸的资料。
唉,还是想想一会儿怎么和迪克心平气和地说话吧。
·
“阿嚏!”
我打了一个惊天动地的喷嚏。
正在数钱的杰森瞥了一眼我——我俩出书店时正好撞见一个正在刁难店员的男人,于是我很顺手地把他的钱包给偷了——杰森把钞票和硬币都掏了出来,正要往自己的口袋里塞。
凯瑟琳不在家,他的赚钱压力一下小了不少。
我们在街上闲逛,对路边的商店指指点点,直到我们走到了一所学校附近——杰森当即就走不动路了。
我看着他。
他看着学校。
……我猛地拍了一下他的后背!
“干什么!”杰森被吓得一抖,“怎么,警察来了?!”
我有时候觉得他的胆子真的比我还小。
“要不要进去看看?”我指指里面。
“可门都是电子锁啊。”杰森皱眉,“这个时间学生还没下课,我们也没有通行卡,怎么进去?”
我茫然地看着他:“……一楼有几扇窗户开着。”
后知后觉的杰森:“……”
避开别人的视线对两只犯罪巷出来的耗子并不是难事,我顺着半开的窗户钻进屋内——运气很好,这是用来堆东西的杂物间,别说人了,连个鬼影都没有。
不过杰森的注意点和我完全不一样,他溜进来后的第一反应就是去翻杂物堆里的书。
我推推他,接收到信号,杰森最后还是放弃了偷渡书籍的想法,跟我专心逛起了学校。
……说实话,没啥好看的。走廊很长很宽,一排铁皮储物柜靠着墙,走过时能看见黏在柜门上的名牌,以及花里胡哨的装饰和涂鸦。
可杰森好像很兴奋,活像是进了面包店里的老鼠,这里看看那里看看,要不是教室里还有学生在上课,我怀疑他绝对也会进去看一圈。
“你能想象吗?”他压低声音,“如果有一天我也能上学,也能和他们一样读书,写作业,学新知识——”
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