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力,我抓准时机开偷。这套流程我俩走过太多次了,甚至能产生一种流水线工作的感觉。
昨晚那场家长互殴大赛显然对杰森造成了一定影响,他的反应明显没有平时那么快,动作有些僵硬,有几次他没能及时扶稳被撞歪的帽子,还让我看见了眉尾处已经发紫了的瘀伤。
可他仍在坚持,这让我产生了一点微妙的想法。
我是在休息时间——准确地来说,是我们往嘴里随便塞吃的的短暂时间——用胳膊肘顶了顶杰森,他本来都快这么站着睡过去了,却突然被我弄醒,整个人愈发疲惫。
“嘿,”我用手指戳了戳他伤痕累累的手背,“你今天究竟怎么了?”
“没什么。”杰森将帽子压得更低了,“……我爸昨晚回来时,妈妈和他吵起来了。”
真的只是吵起来而不是打起来吗。
“他俩一直吵到了后半夜,”也许是因为睡眠不足,或者真的太需要找一个人说话了,杰森继续讲了下去,“我爸最后跑走了,妈妈很生气地回了房间,结果到最后,被他们扔得满地的东西还得我来收拾。”
“真惨。”我难得的真诚了一回,“那你还能坚持住吗,或者我们再休息几分钟?”
杰森摇摇头,于是我也没跟他客气,带着他在这片街区跑来跑去,防止在一个地方偷了太久被别人注意到。在之后的几个小时里,杰森全程只是安静地跟在我身后,尽可能地减少精力的消耗。
零零碎碎的钞票和硬币一点点填满了我的口袋,当我们终于停在一个小广场前时,杰森看起来精神了不少。
今天的收获还不错,我又拿到了猫女的道歉礼物,天气还很好,所以当杰森懒洋洋地坐在了喷泉旁的长椅上时,我决定也给他一个小小的礼物。
附近刚好有冰淇淋车,价钱表旁挂着的音响里放着老旧的爵士乐,我挑挑拣拣,最后在老板不耐烦地注视下要了支草莓冰淇淋。
老板抓过硬币,将它们扔进一旁的塑料罐子里。没过几秒,她就将散发着凉气的冰淇淋筒递了出来,我接过它,走向背对着我坐在长椅上的杰森。
他可能以为我走了,于是那顶用来挡脸,傻里傻气的鸭舌帽正躺在他的腿边。阳光洒在他的黑发和红色的连帽衫上,刺得我本能地眯了下眼睛。
“哒哒——”我特意在距离他只有几步远时就出了声,“惊喜!”
杰森被我吓了一跳,他手忙脚乱地将鸭舌帽扣回头上(差点扣反),整个人慌得宛如被丢进了泳池里的猫。
我还没来得及笑他呢,他就看见了那支单球冰淇淋。
杰森敬畏又震撼地脱口而出:“你连这都能偷到吗?!”
我的笑声卡在了喉咙里:“?”
大概是从我挑高的眉毛上看出了误会,杰森连忙咳嗽两声,接过了它:“……谢谢。”
“不用谢,”我绕过椅背,瘫在了他身边的位置上,“就当是员工福利吧。”
“员工福利?”杰森没憋住,笑了几声,“只有两个人的公司?是不是太小了点?”
“你有意见吗?”我抬手想锤他肩膀,又因为想起来他身上也许有伤,所以变成了锤空气。
杰森半真半假地朝我敬了个礼:“当然没有。”
也许是那条月亮项链,也许是哥谭今天的阳光真的千载难逢得不错,也许是因为杰森手里的草莓冰淇淋闻起来很棒,我难得地没在‘工作’结束后立刻回家,而是盘腿坐在长椅上,看着面前的喷泉起起伏伏。
水流从高处倾泻而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偶尔还能看到若隐若现的彩虹,有一些看起来就很经典白人中产阶级的小孩们正围着喷泉跑来跑去,手中的玩具将波光粼粼的水面搅得一塌糊涂。
我听见老旧的爵士乐温柔地飘了过来,小孩子们注意到了长椅后的冰淇淋车,于是他们尖叫着跑向我和杰森——坐着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