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二十万人,一个人一个月吃两斛粮食,城中粮草也就够吃两个月。
真·仓廪不实。
陈昭眼前一黑,似乎已经看到了黄巾士卒为了一口吃喝四处劫掠,她却只能口干舌燥追在后面抓人的凄惨未来。
思及此处,陈昭一把拽住要离开的张梁,压低声音。
“师叔,弄粮食是迫在眉睫之事。”
张梁抹了把脸:“我知道,我得先去问问我大兄。”
“师叔速去。”陈昭毫不留恋推了张梁一把。
显然两个人都知道张梁和张角之间谁才是真正靠谱的那个人。
张梁也不气,他匆匆带着仓吏和簿册离开了,只恨自己没法生出翅膀立刻飞到张角身边抱着兄长大腿诉苦。
留在原地的陈昭思索片刻,慢吞吞转身,吩咐众人将粮仓大门关好。
“仓中还有粮食百二十万斛,虽说这些粮食足以保障军队一年半载的供给,但仍需节约。”
陈昭故意提高声音:“左渠帅从安平郡城送粮至此还需数月,不可铺张浪费。”
至于安平郡城到底储存了多少粮食,能挤出多少给广宗,陈昭也不知道。
但是她知道必须稳住军心。
陈昭回到府邸已经过了三更,她洗漱更衣完躺在床上,闭目。
实则视线已经落在了自己脑子里。
山河社稷图。
粮食的事情先放到一边,那不属于她的职责范围。
她本来也没打算在广宗长留。
况且张角既已知晓粮仓虚报之事,想必很快就会从其他地方调粮过来。张角一心要将广宗城打造成黄巾的都城,不会让广宗城出现粮食短缺的情况。
监军,可以组建自己的队伍。
黄巾军穷穷的,从连统一服饰都换不起,只能靠头上系黄巾分辨敌友就能看出来。
陈昭今日一早去张梁营帐中寻他的时候也“顺便”仔仔细细把张梁军营逛了一遍。
张梁身为黄巾军的人公将军,乃是张角的亲弟弟,然而也是穷的令人发指。不少士卒拿着柴刀、砍刀训练,有的甚至用不知从何处捡来的木杆绑上箭矢的箭头当作武器。
陈昭难以想象自己带着一群衣衫褴褛、手无寸铁的将士打天下的画面。
对面还是穿戴甲胄、披坚执锐的敌人。
陈昭把目光定格在广宗城地下位置。
广宗地下有一条长百里,宽十数里的巨大煤矿。
不远处还有一处小小的铁矿。很小的铁矿,但是再小的铁矿也足够她用了。
陈昭心满意足闭上了眼睛。
翌日。
陈昭起身,直接带人到城郊西北处圈地搭起营帐。
“昨日募得兵丁几何?”陈昭询问郑进。
郑进把陈昭护送至广宗之后并没有回去找左校,反倒是似乎被赵二郎忽悠住了,第二日就找到陈昭吞吞吐吐表达了想要留下的心思。
陈昭高度赞扬了郑进慧眼识珠的能力,主动给左校去信一封说明情况,第二日信还没送出城门,陈昭就心安理得指使起了郑进。
派众人皆知是她亲信的赵溪去各个营中普及军规,派小商贾出身做事伶俐的郑进募兵。
“已经募得三百人。”
郑进心中幽怨。
原本他应当能招到更多人,奈何自家女君要求太高,硬性要求至少能写出自己名字。
流民里哪来那么多识字的人啊。
“不限男女只得三百人?”陈昭挑眉。
郑进点头:“流民之中能识字者实在太少。”
看来基础教育任重道远。
陈昭感慨:“三百人就三百人吧。”
张辽八百人都能打过十万人了,她现在有三百人,好好训练说不准也能按照比例打个三四万呢。
“还有一些人拖家带口。”郑进怕陈昭第一次征兵,不清楚情况,细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