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长,鸡汤熬好了。”
炊事班送来了一大搪瓷缸的鸡汤,香气飘逸,一路上,王虎不知道咽了多少次的唾沫。
……
“头发以后别剪了,留着,姑娘家家的,一天天弄得跟假小子似的,这以后谁还敢上门说亲。”王翠心疼地帮夏姩姩换着额头的药,嘴上不由得唠叨几句。
这么好的孩子,怎么就能下得去手,这哪里是亲妈,分明就是仇人。
王翠比夏姩姩大五六岁,因为常年干农活,皮肤粗糙,黝黑,不到二十五岁的年龄,看着有四十岁的样子,出门要说是母女俩,都有人相信。
听王翠关心自己,夏姩姩心里暖暖的,嬉笑着,满嘴答应。
换好药,戴好帽子,直奔厨房,早上吃的红薯玉米榛子搭配的候秀爱送来的自己腌制的萝卜咸菜,现在肚子都开始打鼓了。
可这前脚刚一进厨房,后脚院子里就响起一阵脚步声,声音不大,但她完全能听出来那脚步有点小心翼翼,鬼鬼祟祟的感觉。
王翠家有三间房,一间王翠住,一间是之前婆婆的房间,现在被改成了杂物间,另外一间就是厨房了。
那柴火堆正好就在厨房窗外,夏姩姩站在窗户边上,碰巧就能看到墙根柴火堆跟前蹲了个人,那人像是在那找什么似的。
“你是谁?在那干什么呢?”
夏姩姩突然的一嗓子,吓得正弯腰在墙角找东西的男人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男人反应极快,刚摔倒,就连忙转头看向身后站着的人,做起了自我介绍。
“你好,我叫余明亮,半个月前刚来咱们村上的知青,刚才看到里面进了只耗子,所以……”余明亮慌忙解释。
话还没说完,就被夏姩姩打断,“所以你是在帮我抓耗子?”
余明亮一听这话,迅速从地上爬起来,点头如捣蒜,“对对对对对,你说的没错。”
夏姩姩一秒变脸,真想骂一句,“没错个毛线。”忍了忍没说出口。
看向对方那贼眉鼠眼的样子,瞬间就来了性质。
“那抓到了吗?要不要我来帮忙?”说着,顺手拿起一旁墙边靠着的铁锹,举在了半空。
“不用,不用,明天我抓只猫过来就行。”余明亮挥手谢绝,转身就往门口走。
看着对方仓皇而逃的样子,夏姩姩放下铁锹撇了眼柴火堆的方向,王翠养了一只橘猫,这个家里别说老鼠了,连老鼠毛都别想看到。
“队长,那好像是知青队的余明亮!”王虎看向不远处跛着腿从王翠院子跑出来的男人,连忙开口。
顾南洲给了王虎一个眼神,提着搪瓷罐大步向着王翠家走了过去。
见院内一切正常,夏姩姩也没事后,他莫名地放下了心。
“这个面粉是有什么问题吗?”顾南洲一进厨房,就见夏姩姩傻傻地盯着那半袋子面粉看,顺手把搪瓷罐子放在一旁锅台上,抬脚走了过去。
夏姩姩抬头眨巴着大眼睛摇了摇头,一脸坏笑地盯着顾南洲。
突然这么一个表情,顾南洲心底一软,微微低下头,看着对方的眼睛,嘴里就蹦出一个字,“说。”
夏姩姩被对方突然这一个‘说’字搞得有点尴尬,知道自己这转变有点太快,对方有点接受不了,但这也没办法啊!求人就得有求人的态度。
抿了抿嘴,伸手指了指面前的面粉袋子,委屈道:“我想给我姐做面条,但我不会擀面,”说着又笑眯眯地看向顾南洲,“你会不会擀面条啊?”
军人会包包子,包饺子的多,要说擀面条,她还是抱有一丝丝的希望。
可当看到对方脱掉外套,挽起袖子,露出那黝黑结实的小臂时,她就知道自己求对了人。
“那搪瓷缸里是鸡汤,一会儿吃鸡汤面。”顾南洲抬手指了指锅台上,给夏姩姩说。
夏姩姩这才发现锅台上放着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