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有皱眉。
“余则成!”马奎冷森森吐出三个字。
“余主任?
“别瞎说,他可是击毙李海丰的党国功勋。”洪智有故作诧异。
“刘文生被杀当天。
“他查过刘的档案,中午还出去了一趟。
“说是买鼻炎的药。
“但我查过他在山城的医院记录,他从未有过鼻炎诊治历史。
“偏偏早不犯,晚不犯,时间这么凑巧。
“还有。
“我的线人刘三出事前,他也去看了鼻炎,还是同一家。
“这不有鬼吗?
“我怀疑余走漏情报,那家药店有问题。”
马奎冷然分析。
洪智有听的是脊背发凉。
马奎远比自己想象的要精明。
一个长期在一线执行绝密任务的人。
毛人凤的警卫副官。
果然不是等闲之辈啊。
“马队长,你杀人放火还行,医学这块还真是狗屁不通。
“山城气候湿润,南方人很少得鼻炎。
“北方干燥,眼下杨柳乱飘。
“正是季节性鼻炎高发期,站里患鼻炎的少说十几个。
“连保卫科肖主任,还有站长太太也得了鼻炎。
“你要不要都抓了?”
洪智有拿出手绢,当着马奎“吭吭”擤了几下:
“还有我,也去过药店抓补腰子的,哦,我也是红票啊。”
“呵呵,不好说。”马奎摇头干笑。
“马队长,慎言吧。”洪智有无可救药的叹了口气。
“问题是……
“我也是山城过来的,怎么就没得呢?”马奎皱眉,正然反问。
“跟你扯不明白,你打算怎么办?”洪智有问。
“我明天会派人把那位掌柜带回来问话。
“他要真是神医。
“我就当自己眼瞎了。
“他要不是,对不住,我会上报站长。
“站长不管,我就上报总部督查室、毛主任。”
马奎喝了口酒,一脸的不死不休。
洪智有明白了。
为什么全站的人都希望马奎死。
还给他扣上“峨眉峰”的帽子。
站长眼下和毛人凤正不对付,马奎仗着那点山头,动不动就上报。
还要端陆桥山,打郑介民的脸。
明查余则成和秋掌柜,激怒红票。
他不死,那都奇了怪。
“老马,你不把津海站搞个鸡犬不宁是不安心啊。
“行吧,祝你马……到成功。”
洪智有摇头一笑,两手插兜往外走去。
“等等。”马奎喊住了他。
“还有事么?”洪智有转头问。
“有空陪阿娣去打打牌,她挺闷的。”马奎语气缓和了些。
“呵呵,不好说。”
洪智有学着他的口吻,冷笑一声走了出去。
天作孽,尤可恕。
自作孽,不可活啊。
他径直去了地下刑讯室。
老五和两个手下正在熬雍曼珠。
不喝水,不睡觉。
雍大小姐此刻头发散乱,脸色苍白如纸,焉巴的跟霜茄子一样了。
“五哥,没上手吧。”洪智有问。
刑讯室这帮王八蛋,审女犯人,经常玩贼的。
什么掏几下。
摸几下是常有的。
“知道你喜欢她,哪能。”老五笑道。
“谢谢五哥。
“改天请你和兄弟们吃饭。
“这个拿着。
“熬了这宿,带兄弟们补一补。”
洪智有掏出一把银元塞在老五兜里。
“谢了。
“兄弟们,打起精神,熬好了。”老五立即冲手下吆喝道。
“狗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