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连城正陪惠子浇花。
见了婉秋,他的麻子脸拉的老长了:
“一个女孩子不知羞耻,成何体统?”
“叔叔……我,我怎么了?”婉秋合手不解。
“你昨晚跟姓洪的干嘛了?”穆连城冷哼道。
婉秋脸颊发烫,沉默不语。
“你们年轻人睡觉我不管。
“鬼喊鬼叫的,连纲常伦理也不要了?
“他是你亲爹,你死去的老爹是谁,我又是谁?
“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
“咱老穆家的脸都让你丢光了。”
穆连城气的一扔水壶,直接去了里屋。
他和惠子昨晚专程去听房。
想知道这俩年轻人的关系,到底能发展到哪一步。
哪想听到这一出。
穆连城气的肺都炸了,一宿没睡好觉。
秀春楼里的婊子也只叫爷,没有叫“亲爹”的。
还北洋高材生呢!
婉秋此刻羞的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都怪洪智有。
非得让她叫“爹”、“亲爹”,婉秋爱他,又在兴头上自然是啥都由着。
现在好了,让叔叔听到了。
好丢人啊。
“秋,你像一个女人了。”惠子笑了起来,目光极是欣赏。
她对这个“侄女”没啥好感。
只是利用的工具罢了。
不过,惠子很欣慰的是,婉秋年轻漂亮又会玩。
这世道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美貌、身材就是女人最大的生存资本。
就冲丫头这股子骚劲,日后就算留在津海,再不济也得是朵交际花,不愁没有生计了。
婉秋红着脸微微欠身,快步跑开了。
……
洪智有回到了津海站。
“站长。”他直接进了吴敬中的办公室。
“智有,怎么不去歇着,我给你批一天假,好好休息。
“身子养好了,才能为党国效忠嘛。”
吴敬中眉开眼笑招呼他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谢谢站长,一点皮外伤,不打紧。”洪智有道。
“昨晚那个烟土,有没有渠道消化掉。”吴敬中凑近了些,摩挲着指肚暗示。
“师母不是认识保安旅的田太太吗?
“她专门倒这些的。”洪智有道。
“她不行。
“那帮女人我还能不清楚,专门杀熟,越有钱官越高,她杀的越狠。
“你跟她们熟。”
吴敬中市侩一笑,声音压的更低了:
“有些话在床上说比酒桌上说更好。
“女人嘛,一高兴了,那不就是泥巴做的,随便你拿捏吗?
“这事还得靠你。”
洪智有要的就是这效果。
“站长,这几天恐怕不行,漕帮二少在俱乐部点名我活不过七天。
“我现在走出津海站大门,搞不好就得让人打了黑枪。”
洪智有摇了摇头,一脸爱莫能助。
“这帮该死的畜生!”吴敬中气的直拍大腿。
“那行,你先避避风头,陆处长跟他们熟,你先跟他通个气,我再去给你打声招呼。”
顿了顿,吴敬中道。
你老人家总算愿意搭句话了……洪智有连忙表示感谢。
……
离开站长办公室。
就看到一个穿西装,身材微胖的圆脸男子和几个警察走了进来。
“洪秘书,你在正好。”
男子摘下礼帽,神态颇是恭敬。
“你是?”洪智有觉的有点面熟,但想不起名字。
“我叫黄忠,是警察局的探长。”男子道。
“黄探长,有事吗?”洪智有问。
军统站向来兼管警备司令部稽查处、驻军二处、警察局情报处,这也是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