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辕中。
“嘭!”有副将一拳砸在桌上,怒声道:“狂悖贼夷,这是在羞辱我大明!”
“蛮夷狂贼,老夫与他不死不休!”
“总兵,末将愿领一万精锐骑兵,从左翼进攻,打穿那些狗娘养的!”有凶悍将领,怒目圆视,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凶气息。
“末将也愿意!”
“还有末将,末将也愿意与夷贼一战!”
一时间,行辕大堂里,诸将激愤,这些人中有严党派系,也有清流派系。
都是两派拿得出手的绝对精锐。
能人,如何能行孬事?在一致为国而战,不需要关心利益,派系争斗,他们只想上战场,浴血一战,将军百战死,马革裹尸还。
这些,才是他们这些为将者的“浪漫”与追求。
俺答挑衅,就像是一只巴掌,狠狠抽在了每一个有血性之人的脸上,啪啪响那种。
他们怎么能忍?如何可以忍!
“肃静!”这时,王崇古发出一声爆喝,顿时激动的一众将领都冷静下来。
“不过是些小把戏,尔等诸将,都是我大明精锐,饱读兵书,竟也能上当?”王崇古瞪着眸子,苍老的喝声,如炸雷般在每个人耳边响起。
“你们能有如此气势,我很欣慰。”这时,坐在上首位置的唐顺之面容微宽,轻抚了抚胡须,道:“这说明尔等不畏战!”
“为将者,气势高涨,部下也会气势如虹,从你们身上,我对此战很有信心。”
唐顺之看着来自两派不同派系的将领,心中也渐渐放下了此前的一些成见。
边疆,对于朝廷来说,尤为重要。
若是这些将领都个个畏战如畏猛虎,那就算兵力再如何强盛,也会将仗打的一团糟,甚至是被敌人以少胜多,数万歼灭十数万!
“不过,王总兵说的是,”唐顺之话锋一转,严肃道:“尔等都是饱读兵书,用兵法如吃饭喝水,岂能为这等伎俩所动?”
“俺答此举,无非是想激怒我们,与之一战,扰乱我方军民之心。”
听到唐顺之这一番话,之前情绪激动的众将都是有些惭愧,但面上终究不顺。他们自然知道,但就见不得贼夷这嚣张的模样。
再加上这里的人都不是新兵,甚至有不少人都是参与过嘉靖二十九年俺答南下之战的。
心中对这份耻辱,可是牢记的,本以为再也没有了机会,现在有生之年好不容易有了机会,自然是要一雪前耻报仇,证明自己。
因此才会情绪上头,以至失态。
“所有人听令!”随着唐顺之一声令下,众将心中一凛,起身对唐顺之抱拳。
“王崇古!”唐顺之点将,道:“你率本部三万主力,即刻前往大青山和乌拉山部署防御战线,务必拒敌夷于防线之外,切勿让其抢占!”
“末将在!”
“是!”王崇古肃容应承。
“副总兵,李山!”
“末将在!”
“命你率五千精锐轻骑,提前大军前行,密切关注敌军的侧翼和后方。”
“防止其通过迂回包抄的方式,切断我军的补给或形成包围态势。”
“一旦发现敌军意图,即刻在敌军的侧翼和后方,进行袭扰和牵制,确保补给线安全。”
“是!”
“参将周桐!”
“末将在!”
“命你率一万五千骑,在主线防御两侧,随时待命,一旦发现敌军主力,即刻从其左翼和后方进攻,切记不可恋战,钩住敌军即可!”
“是!”
“其余人,即刻调动大军,全速赶往前线,构筑防御,切记不可恋战,防守为主!”
“是!”
大明一方在部署的同时,俺答所率的蒙古部众同样开始部署进攻路线。
一处被行军层层保护,拱卫的开阔地的大营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