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媚被扶着离开后,裴景川周身的气息瞬间冷了下来。
明明他的表情没什么变化,整个人却变得阴戾气恐怖,好像人命在他眼里,什么都算不上。
裴景川没有处置那两个下人,径直来到李海山面前。
李海山仍跪在地上,裴景川站在那里,垂眸看着他,像是看着一只蝼蚁。
“为什么要给她下药,毁她清白?”
裴景川冷冷发问,李海山通体发寒,连声否认,下一刻裴景川直接拿出一把匕首,生生戳进李海山的指甲缝里。
李海山惨叫不止,被留在这里的女眷也都吓得冷汗直流,很是后悔为什么要跟过来看热闹。
“我在刑部的时间不长,但对审讯的手段都很清楚,我有的是办法撬开你的嘴。”
裴景川说着用匕首对准李海山的另一根指头,李海山何曾受过如此大刑,吓得涕泗横流:“裴景川,我可是朝廷命官,你不能对我滥用私刑!”
李海山也想过事发后裴景川一定会震怒,但事情已成定局,裴景川再怎么生气,也不能为了一只破鞋杀了他吧?
李海山有恃无恐,却听到裴景川冷笑了一声:“你以为这几个月我在刑部是白干的?”
户部藏着多少脏事,李海山也是知道的,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裴景川,见裴景川没有半点儿开玩笑的意思,连忙把今天的事都吐出来。
“前几天我养的外室被打了,她还怀了我的骨肉,我以为是她告的密,所以就想给她一点教训,”李海山说着狠狠扇了自己好几巴掌,“是我不对,我一时猪油蒙了心,求裴大人恕罪!”
他虽然命人给姜媚下药,但姜媚毕竟没事,追究起来也不是什么大事,但如果一直不承认惹恼了裴景川,裴景川指不定扣他个什么罪名把他抓进刑部慢慢折磨,那样就太可怕了。
李海山虽然全盘托出,裴景川还是掀了他第二个指甲盖,然后又问:“你怎么想到把周鸿远引到这儿来的?”
“我养的外室是他妹妹,他想给他妹妹报仇,所以愿意和我联手。”
周鸿远尚在昏迷之中,对周围发生的事毫无知觉。
裴景川让人去请府医来把他叫醒,然后又看向李夫人:“夫人是如何得知外室之事的?”
裴景川这些日子虽然忙于公务很少去见姜媚,却也相信她不会告密之人。
李夫人见裴景川追问也意识到事情不对,她沉着脸说:“前几日有人打着姜姑娘的名义给我送了一份账单,上面记录着我夫君在外面养女人的全部花销,我去证实了下,发现确实如此,就打了那个女人,这次给姜姑娘发请帖也有一部分的原因。”
“什么人给夫人送的信?”
“我没见到送信的人,是我府上的一个婆子拿着账单与我说的。”
李夫人说完立刻让人把婆子绑来。
婆子知道大事不好,把知道的都说了。
她没有见过姜媚,是一个自称是姜媚身边丫鬟的女子把账单给她的,对方说姜媚和周家有仇,见不得那外室嚣张,更见不得李夫人被蒙在鼓里,说完还给了她五两银子,她一时贪财,又觉得对方说得像真的,就把账单交了上去。
裴景川听完幽幽地问:“你是说,那个人反复告诉你,她是姜媚的丫鬟,还说姜媚是和周家有仇才刻意揭秘报复周家?”
婆子连连点头,裴景川不说话了,李夫人反应过来,她冷笑着说:“若真有仇,姜姑娘应该隐藏身份告密才是,怎会可以强调,看来背后有人故意挑起她和周家的矛盾,好让我家这个蠢货帮忙对付姜姑娘,这手段还真是阴毒呢。”
李夫人说着朝门外的叶青鸾看了一眼。
在场的人里,除了周家和姜媚有仇,也就只有她会容不下姜媚了。
妙音会后,叶青鸾害怕出门被人嘲笑,一直闷在屋里,她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姜媚出丑泄恨,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