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折柳醉酒跟她撒泼,说出了一桩秘闻——王闵爱慕裴若芸,求而不得,纳了一屋子像她的妾,死不娶妻。
折柳的眼睛跟裴若芸有八九分相似,因此独得恩宠。
她梦里的的性子身段小动作都像裴若芸,便“抢”了折柳的宠爱。
说起来都是靠男人活命。
这次她让折柳出现在定远侯夫人面前,一来是防止她被王闵看到强纳,二来是为了兑现自己的诺言,给她个富贵日子的可能,三来……让她成为埋在定远侯的暗线。
折柳的眼睛是利器,讨好了定远侯夫人,就有机会进定远侯府。
谢苓靠在雪柳身上,垂着头,美丽的杏眸中带着势在必得的光。
难得心情好,她并未注意到谢珩眉眼沉沉,看向她的目光带着深深地怀疑。
……
折腾了许久,天边已经有了朦胧地亮光,弯月也变得若隐若现。
谢珩命寺里的僧人拿了担架,派官兵抬着裴若芸的尸身,跟随定远侯一家离开。
走之前,裴凛坐在高头大马上,指着折柳道:“劳烦谢大人把这侍女好好审审,以防漏了共犯。”
定远侯夫人虽对折柳心有好感,但这事事关女儿不能马虎,便只朝她安抚笑了笑,转而道:“走吧,带芸儿归家。”
目送定远侯一家走远,薛怀文命官兵押着折柳,前往大理寺。
他有些好奇这侍女主子的反应,抬眼去看,就见她眼巴巴看着折柳,似乎想求情又不敢,唇张了又合,最后还是折柳笑得灿烂,安慰她道:“主子莫怕,奴婢说得都是实话!”
话毕,官兵就催促着折柳走了。
收回视线,薛怀文揉了揉眼睛,打着呵欠朝谢夫人和谢珩道:“谢夫人,士衡兄,薛某先回了。”
谢夫人道:“薛大人一路小心。”
谢珩“嗯”了一声,对留下的几个属下都吩咐了任务,便让他们回家歇息了。
薛怀义和官兵一走,池塘边就剩下谢家人了。
憋了许久话的谢灵妙仰着尖下巴,一双刻薄得眼睛睨着谢苓,嘲讽道:“乡巴佬就是乡巴佬,连自己的侍女都看不住,你还敢跟出来丢咱们谢府的人!”
谢苓脸腾一下红了,眼里的泪珠说落就落,顺着腮边滚到下巴尖上,晃晃悠悠的。
她嗫嚅道:“对……对不起,苓娘不是故意的。”
谢灵音假模假样地劝阻道:“好了三妹,苓娘初来乍到,不懂御下很正常,咱们要多关照她些。”
说着,她朝谢苓温柔一笑,露出两个梨涡。
谢苓吸了吸鼻子,回以感激一笑。
谢夫人按了按酸痛的眉心,心说这折腾了大半夜,一个两个还不省心。
她见不得谢苓这幅小家子气的模样,也见不得谢灵妙的尖酸刻薄,再加熬得头疼,语气便严肃了许多:“吵什么,是觉得熬了半宿还不够累?”
她眼神锐利地扫过二人,沉声道:“回府后,妙娘和苓娘一人抄一卷《清心经》给我。”
谢灵妙跋扈归跋扈,对谢夫人却是极其敬畏的,她老老实实说了句“是”,然后转头狠狠瞪了谢苓一眼。
直到被旁边的亲娘轻拧了一把,才鼻子一哼,别过头去。
谢苓朝谢夫人行礼,乖顺称是。
“回去歇息吧,申时在老太君院子集合,”谢夫人顿了顿道:“发生了这档子事,咱们提前回府。”
女眷们齐齐应声,各回各地院落。
谢苓也带着雪柳回院,没走几步,就听到身后不远处,谢珩对谢夫人道:“母亲先回,儿子有事问堂妹。”
谢夫人知道自己儿子心思重,性子冷,也不多问,点头离开了。
“堂妹,请留步。”
身后脚步声和清泉般的声音传来,谢苓不得不转过身。
朦胧地亮光只映在青年疏离清冷的侧脸,另一边侧脸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