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守在这里没有用的,都不敢给你说,我来还了那些饭的情。”
“我到了范大同的家里。”
叶长生指着大门口:“当时,我在大门口,没让我进来。”
“我很害怕,想到圆圆的样子,还是问出了口。”
“我问他,是不是把圆圆糟蹋了,才害的圆圆出事?”
“范大同恼羞成怒,就要打我。”
“他媳妇儿跟出来,对着我就是破口大骂,说我养的女儿不学好。”
“有人生,没人教,不要脸的晦气货色。”
“连带着他爹也一起,在门口指着我的脸戳我。
“骂我生的女儿不要脸,早都不知道被人睡过多少回了。
“骂完了,他们还把我打了,拖着我扔在路上。”
“我不死心,又去诊所问。”
“诊所的医生给我丢了点纱布,让我先回去,他以后给我说。”
“他就锁门走了。”
“诊所很多天都就不见开门了。”
“等再见到医生的时候,他们八成是已经商量好了,觉得我这样的人,不能把他们怎么样。”
“所以,医生也就直接说了:圆圆怀孕四五个月了,来流产的时候,大出血死了。”
“我问他是谁干的?”
“他不耐烦的说:谁送来的,就是谁。”
“我再来找范大同的时候,范大同对我一点不害怕。”
“他的头,抬得很高,他说:就算是我又能咋滴,你们这样的人,死了就死了。”
叶长生抽了一口烟,慢慢吐出来烟雾:“是啊,我这样的人,又能把他怎么样了。”
“去派出所报案,我连大门都进不去,门卫就把我赶走了。”
“有人说,去找政府,政府大院的门,我也进不去。没人愿意搭理我。”
村长内疚的看着他:“是我没本事,做不了主。”
叶长生轻轻摇头:“怨不得你,我自己无能。”
“走投无路,我昏昏沉沉过了好多天,什么办法都没有。”
“我到范大同家门口守着,总被他们打骂。”
“我老娘因为这些事情,也气的倒下了,没多久,人就咽气了。”
“我知道,如果不是因为说怀胎横死的人,要有血亲之人看着做法事。”
“就连圆圆没了,我们可能都见不上她最后一面。”
“家散了,人没了,我也活不下去了。”
“我守在老娘和圆圆的坟堆前,从早上到天黑,我想死在那里。”
“后来,我越想越恨自己没用。”
“打定主意,我就出去打工了。”
“这一走,就是五年,对我来说,活着只有一个目的。”
叶长生深吸一口气:“我回来了,去看了看老娘和圆圆的坟。”
他看着村长:“向阳哥,我知道,是你经常去照看的吧?”
“保护的很好,没有被冲塌了。”
叶长生从衣服口袋里摸出来一个手绢包着的东西,他一层层打开蓝色方格布。
拿出里面的那张银行卡,放在石桌上:“这里有80000块钱,是我这五年攒下来的。”
“事情我都交代完了。”
他抬头看着周知墨和村长:“我求你们一件事情。”
“用这点钱,给我老娘和圆圆,把坟修结实一点。”
夜晚很安静,只有外面路过的人拉家常的说话声,偶尔几声狗叫。
人的影子,在灯下拉的很长。
飞蛾和蚊虫,争先恐后的在灯泡周围冲撞飞绕,地上,落了不少死掉的蚊虫。
看到他们起身了,梁一诺走进来,看着周知墨,等他吩咐。
周知墨对他说:“叶长生已经交代了,人是他杀的。”
“叫人比对一下指纹和鞋印。”
梁一诺回头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