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洪生的面孔有些狰狞:“她每天辱骂我们。”
“在她眼里,我们猪狗不如。”
“从来得不到一点点的尊重,只有厌恶和瞧不起。”
周知墨说:“这些也不是你杀害她的理由啊?”
“你无非是在给自己内心的仇恨找借口,自尊心作祟。”
赵洪生看着他,冷笑一声:“自尊心作祟?”
“周警官不是她的学生,自然体会不到那种,身心备受折磨的感觉。”
“在你眼里,她是好老师。”
“这话说出去,在我们那些同学眼里,就是笑话。”
“谁当着他们夸陶春华那个疯女人,他们就像看大傻子一样。”
赵洪生脸部扭曲着,眼神抓狂,脖子都红了。
周知墨没想到,赵洪生眼里,陶春华就是恶魔一样的存在。
竟能让他如此激动。
赵洪生换了一口气,继续说着:“她就是该死!”
“你以为她没杀过人?”
“她可比我残忍。”
“我们村很穷,就是我的同龄人,也有很多小学没毕业就辍学了。”
“我上高中的时候,他们已经当爸妈了。”
“那一年,只有我和另一个女孩,考上了清泉县第一中学。”
“家里并不想让我们上太多学,觉得花钱,还没用。”
“不如别人去矿山,一个月能挣回来七八千。”
“女孩子嘛,更不用说了。”
“那些年,村里凡是有女儿的家里,父母走路都抬着下巴。”
“女儿十一二岁都被人带出去,每个月给家里寄回来成千上万的。”
“更有多的,家里缺钱问女儿要,女儿隔了一周,就汇了五万块钱回来。”
“五万啊,那是什么概念?”
“我一学期的学费一千五,老师一个月工资才一千多,公务员才一千二。”
“得不到家里的帮助,我和那个女孩,只能在暑假开始想办法挣钱。”
“养蚕,夏季二十多天就好了。”
“也许是老天眷顾,我们两家的蚕都没有这么生病。”
“我的茧子卖了一千三,她的茧子卖了一千块。”
“比村里其他人的,都要多。”
赵洪生眼角,有泪水慢慢滑落。
“钱还是不够,我们又在山里挖草药,抓蛇……”
“能换钱的法子,我们全想到了。”
“终于,凑够了学费和饭钱。”
“冬天,就比较难熬了,没有什么收入。”
“我们去工地上干活,一天三十块钱。”
“她还给人做饭,多加五块钱。”
“你们是不知道那种日子有多苦,有多难。”
“可我们还是很努力的学习,想要上进,想要出人头地。”
“有一次,就因为她干活来晚了。”
“被陶春华那个疯女人,当着全班的面,大吼大叫的骂了。”
“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还不解气,还抓着那姑娘的头发,剪得乱七八糟。”
“我到现在都忘不了,她当时吓得浑身发抖,头低的只看到后脑勺和脖子,看不到脸。”
赵洪生停顿了一下,转头看着墙角,眨巴着眼睛。
周知墨和梁一诺,谁也没有出声。
赵洪生转过头来,继续说着:“你们能想到吗?”
“那么努力想要改变命运的姑娘,被她害死了。”
“那姑娘说,她要靠自己走出去。”
“要让村里人知道,姑娘不是只能靠身体来换钱的。”
“她要改变这些,要让以后的那些小妹妹,被家里重视起来。”
“可陶春华,一次又一次的侮辱和打骂。”
“彻底压垮了她。”
赵洪生有点哽咽:“她被发现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