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变成一片荒地,贴满封条的大宅子犹如鬼宅。
只不过,这些家族多年来姻亲遍布,真要牵连,怕是京城得被血淹没。
皇太子最后只追究主谋,旁系和姻亲只要举证有功,都可以免除责罚。
这也是断了那群人以后打着复仇的旗帜再兴风作浪。
毕竟在主家毁灭时,他们可都是递了刀的。
百官对皇太子铁血狠戾的手段是直咽口水,但也习惯了。
毕竟这位殿下又不是第一日掌权。
从他还是左相的时候,就镇压得百官瑟瑟发抖。
也就只有姜御史敢跟他刚一刚。
但现在君臣有别,姜御史的亲侄女还是准太子妃,额……
整个朝堂几乎成了皇太子的一言堂。
不过说起准太子妃永安郡主,先前众人还怀疑她是不是陛下的亲女儿?
现在……
陛下总不能让自己亲儿子和亲女儿成亲吧?
然后,落在姜昕母亲嘉宁郡主身上多年的谣言就这么被澄清了。
众人只能感慨嘉宁郡主的非同凡响,自己当不成皇后,被帝王放在心里一辈子,如今,女儿即将登上后位,荣华无限。
怎么不是一段传奇呢?
这些事情传到宫里头,卧病休养的皇帝对着姜昕笑道:“昕儿,这就是人心,不过,流言蜚语没什么,你只要记住,舆论的风向是掌控在当权者手上的。”
姜昕放下手上的奏折,给皇帝倒了杯温水,真心实意地感慨,“我倒希望舅舅真的是我的父亲。”
她都没法想象,如果嘉宁郡主还活着,原主的父亲是皇帝的话,她这辈子会有多幸福。
皇帝怔了怔,抬手揉揉小姑娘的脑袋,眼底溢满哀痛,“朕没这个福气。”
“昕儿,你怨朕吗?因为朕,你父亲不像个父亲。”
姜昕摇摇头,“姜家很好,大伯父待我如亲女,陛下也是。”
她拥有的已经很多了,只是原主多少是有遗憾的。
皇帝慈和一笑,他给不了雪儿后位,背弃他们年少的爱情。
如今,他能做的,就是将她的女儿捧上最高位,叫她一辈子锦绣安然,谁也不能欺负,新帝也不能。
他忽然问:“那些孩子和宫妃的葬礼都办好了吗?”
姜昕闻言,有点紧张地看着皇帝,怕他又悲痛吐血,他的身体承受不起这样的折腾了。
皇帝安抚地拍拍她的手背,“朕没事。”
只是终究是他对不起那些孩子和嫔妃。
姜昕轻声道:“止渊已经命人厚葬追封了。”
皇帝闭着眼点点头,“皇子们的母族,如果是好的,就让止渊厚赏他们,不好的,该如何办就如何办,无需手软。”
毕竟遭罪的是皇子和他们的母妃,怎么可能让心怀不轨的人再踩着他们的死亡耀武扬威?
姜昕犹豫几息,还是问:“舅舅,皇位继承……您就没有不甘吗?”
平民都重血脉传承,更别说皇族了。
即便在太极殿,谢玄认下了皇子身份,以后他只会是慕容皇族的帝王。
但他终究不是皇帝真正的血脉。
皇帝脸上没有半点芥蒂和不甘,慈爱道:“他叫朕一句父皇,就是朕的孩子。”
“真要计较,你的祖母是先帝的妹妹,正统皇族,你身上也是流着慕容家的血的。”
所以,谢玄和姜昕的孩子也是正统的慕容皇族,他有什么好不甘心的?
“况且,朕的那些儿子,不是蠢就是平庸,要么体弱多病,大虞好不容易在朕手里恢复生息,禁不起一个昏君的折腾了。”
“止渊文治武功,为帝,定能把大虞再次推向盛世,再续百年国运,让他继位,最适合不过,朕也对得起慕容皇族的列祖列宗了。”
姜昕总觉得自己已经够敬佩眼前这位君主了,但每每还是被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