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认为,自己好歹也是这天师府的大长老,陈默怎么说也得给自己三分薄面。
且那张阳又是天师府的三长老,虽说方才约定,生死勿论,可人总得有自知之明吧。
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什么人能杀,什么人不能杀,也总得明白。
给他个台阶,他能击败张阳,然后对方认个输,这一切就算揭过去了。
然而,令张天万万没想到的是,这陈默竟然丝毫不给他面子,就在他那句‘你敢’落下后,陈默竟然猛然挥剑,并未有停手的意思。
张天顿时勃然大怒,脚踩虚空而下,一瞬间朝张阳冲了过去。
然而,纵使张天已经使出了浑身解数要救张阳,可却还是慢了一步。
却见陈默出剑极快,不过刹那间,那道血色剑气骤然而止,一瞬,便将张阳的头颅砍了下来,鲜血洒满天空。
而后,陈默竟还未停手,随即从那空间戒指中唤出了一柄三尺长剑。
长剑一出,陈默‘咻’的一下,将那长剑重重甩出。
长剑刺破空气,穿透了张阳头颅的脑门,直接将其狠狠钉在了远处,那写有‘天麟峰’的牌坊之下。
“大仇得报”
陈默单手持剑,望着那被钉在牌坊之下的头颅,脸上终于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仿佛是在感慨,自己终于以同样的方式为小豆丁报仇了。
可陈默得这一举动,无疑是激怒了张天,激怒了整个天师府。
天师府的三长老,不仅被人砍下了脑袋,甚至还要将其钉在那天麟峰的牌坊之下。
这不是挑衅是什么,这不是羞辱是什么。
张天胸腔之中涌起一团怒火,猛地俯冲而下,五指成爪,一把掐住了陈默的脖颈,将其狠狠按在那飞天台上,睚眦欲裂。
“陈默,你辱我天师府太甚,今日若不杀你,我天师府何以在这中州,在九州大陆上立足”
张天几乎是咆哮般的怒吼了一句。
陈默只感觉,脖颈一阵酸痛,仿佛下一瞬便要被人撕裂一般,只要那张天稍稍用点力,他的脖子便会被当场捏碎。
然而,面对这几乎的死局,陈默却是森然一笑,“大长老,你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了么”。
张天一愣,手中动作忽地一僵。
陈默继续道“你我之间有过约定,无论是张阳死还是我死,我们双方之间都不许再追究”。
“且,你还在众人面前立誓,难不成,你天师府真就是言而无信之辈?”
“难不成你堂堂天师府的大长老说话就是放屁,立誓可以随随便便?”
“看来,我还真是小瞧你们天师府了呢,本以为你天师府会是诚信之辈,却不想,你们竟是这种人,可笑,真是可笑啊”
……
陈默字字珠玑,怼得张天哑口无言。
抬首间,张天便看到,那天麟峰上,诸多前来观望的众人开始对着他指指点点。
整个天麟峰,数万人都看到了他当众立誓,也看到了他当面违反自己的誓言。
这一刻,张天只感觉耳根发烫,一阵耻辱感涌上心头。
骑虎难下的张天一时之间竟不知所措起来。
张阳当场被陈默所斩杀,且脑袋还要被钉在那牌坊之下,如此羞辱,倘若不杀了陈默泄愤,将来他天师府何以在中州立足,何以在九州立足。
若是忍着,将来天师府恐怕会被人诟病是缩头乌龟,看着人家骑到头上都不敢还手。
但若真的动手杀了陈默,那又会让天师府陷入不讲信用的尴尬局面。
日后,也免不了被人诟病。
此刻,无论他张天怎么做,都会让天师府陷入尴尬局面。
怎么做,都是错的。
该当如何,该当如何……
张天虽掐着陈默的脖子,可却丝毫不敢再用力了,他呆愣的盯着陈默,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