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沐秋歌那道灼热的目光，陈默不由一愣，转而看了她一眼，然后又看向远处苦苦哀求的丘青山。
刹那间，陈默便已经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怎么，舍不得下手？”
沐秋歌微微颔首，“他说，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黑山窟，他有自己不得已的苦衷，我想，若是我站在他窟主的位置上……我或许做不到他这么好……”。
“所以，我不知道该不该放他一条生路”
沐秋歌的性子软，丘青山一求情，她也便开始犹豫起来，既然无法决断，那她便想听听陈默的意见。
“一切都是为了黑山窟？”
陈默不由嗤笑一声，“这话是不是说得太冠冕堂皇了，什么为了黑山窟，不过是临死前为自己求情而找的一个活下去的理由，不过是为了心安理得而自欺欺人罢了”。
“丘青山，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做这一切，都只是为了你自己，为了你想要的力量，为了你渴望的权势”
“你连你最亲近的人都可以杀，若是让你活下去，你定要卷土重来，而今日曾经对付过你的人，你都不会放过”
“说实话，我个人恨不得现在就杀了你，以绝后患”
“不过，我把决定权，交给你们黑山窟的人，让她们自己决断”
……
陈默的话，丘青山听在耳中，他左右看了看沐秋歌与沐冷月，发觉二人脸色不太对，立即气急败坏的叫骂着。
“混账东西，你，你污蔑我，我，我这么做绝无私心，一切都是为了黑山窟”
“是么”
陈默冷笑一声，“你若说，你有一部分原因是为了黑山窟才这么做，那我是信的，但你说你绝无私心，这话说出去，恐怕连你自己都不信吧”。
“你，你……”
丘青山被陈默怼得哑口无言，一时之间竟不知该说什么。
临了，陈默继续补充道：“想想你那些死去的师弟师妹们，若是你愿意放下这些仇恨，那我无话可说”。
“毕竟，这都是你们黑山窟的家事”
说罢，陈默转过身，不再看这里的一切。
而方才还犹豫不决的沐秋歌双眸顿时变得坚定异常。
“混蛋，我杀了你这个挑拨离间的家伙，我杀了你”
丘青山气急败坏的站起身来，冲着陈默便要发狂，可方才走出几步，却见身上忽然出现一道道伤痕。
伤痕越来越重，鲜血越流越多，直至他的身体变成一块一块，化为了一滩血肉。
看着地上的那摊血肉，沐秋歌神色复杂，一旁的沐冷月也看出了她的心思，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没事的，一切都是这家伙罪有应得，师弟师妹们的在天之灵，应该可以安息了”
“接下来，我们该好好想想要如何生活下去”
“嗯”
沐秋歌轻轻点头，转而看向身后的陈默，犹豫了一下，道：“陈默，你说希望我使用千面蜂，但，千面蜂的力量很强，我，我担心我无法掌控，你有没有什么办法”。
沐秋歌不肯使用千面蜂除了那段悲惨的过去外，还有一个原因便是，千面蜂难以掌控。
“此事，我也不清楚”
陈默轻轻摇头，他只知道，沐秋歌身上的千面蜂是来自于丘青山，至于如何使用，那他便不得而知了。
“此物是丘青山炼制的，想必他定是知道的”
“可他已经……”
沐秋歌有些后悔，自己是不是杀早了。
“但他活了这么漫长的岁月，我不相信，他所有的事都将其记在脑海中，在他身上，亦或者是在别的地方，一定有记载下来的，关于千面蜂的事”
陈默方才开口提醒一句，另一边的沐冷月已经开始行动了。
她从那一滩血肉之中摸索一番，很快从中找到了一枚血淋淋的空间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