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柏脸色渐缓:“注意,不要再有下次,若传出去像什么话。”
“妾明白。”颜夫人柔声答应。
一旁的颜湘观察到这儿,已能将几人的关系猜得七七八八了。
看完病,大夫收拾好药箱离开,云兰也随他抓药去了。
“阿姐别难受,阿昭带了你最喜欢的糖果。”说话的是颜昭,颜湘同父异母的弟弟,他嘴唇紧抿,脸上的婴儿肥不自觉绷起来,小脸上满是担忧。
颜昭伸出手正要走近,不料却被颜夫人拉走了:“阿昭乖,你阿姐身体还没恢复,别打扰她休息,娘亲带你出去玩。”
颜柏叹了口气,也道:“你好好休息,爹晚点再来看你。”说完,他便忙公务了。
他们走后不久,将药端到床前,拿起汤匙想要喂给颜湘:“小姐,该喝药了。”
“我自己来吧。”颜湘将药碗接过,却没立即喝下去,而是心想:看来在找到回去的方法前,我只能先暂时留在这儿了。
“云……兰?”她不自然道,“我这胃疾究竟是如何患上的,你一定知道吧?”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云兰是颜湘可能此刻唯一能信赖的人,而她确实也没让颜湘失望,坦诚讲述原身的大致经历。
按照常理,一家人是要一起用膳的,但由于原身生母离世前久病缠身,不便与其他人同桌,颜湘就坚持随母亲一起留在园中。后来母亲去世,她心情悲痛,就一直没再与父亲一同用膳,也正因如此,才让下人钻了空子苛待饮食。
听到这,颜湘大概看清了目前的情势。
她的父亲虽是家主,却不太关心家中事务,对唯一的女儿也不太重视;继母掌管内务大权,暗中纵容奴仆对她不敬;而弟弟尚年幼,对母亲的所作所为全然不知。
云兰讲着讲着竟不由自主地哭了起来,“小姐,其实你根本就不是失足落水,而是被人推下去的。若不是江世子恰巧过来,奴婢恐怕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说完,她哭得更厉害了。
“哎呀我这不是没事嘛。”颜湘有些无措,她保证道,“之前是我太软弱,我答应你,以后我不会再任人欺负了。”
既来之,则安之。既然老天给我重新活一次的机会,那我就暂且代替原身好好生活。
“对了,这个江世子又是谁?”
“江逸宁江世子,是永王的独子,也是当今圣上的侄子,和小姐你是青梅竹马。”
颜湘惊讶:那不就是皇亲国戚?!既然原身有背景如此厉害的朋友,怎么还过得这么凄惨?
“若非舍不下先夫人留下的园子,你可能早就在世子的帮助下离府了,如今也不用遭这份罪。”云兰低声埋怨。
颜湘闻言恍然,思索后又道:“你想啊,我要是落荒而逃,岂不便宜了那些欺负我的人?我们如今要做的应该是把别人欠的债都讨回来!”
接下来的日子里,因胃疾一事,颜湘的伙食得到了改善。
随着身体日渐恢复,她走动也多了,每天出去熟悉府内环境、欣赏风景,如若没有人打扰,这样的日子倒也闲适自在。
“夫人今日怎么有空过来?”
“自然是有正事。”颜夫人慢条斯理道,“依据礼数,你应当唤我一声姨娘,不过念在你失忆,我便不同你计较,但老爷认为礼不可废。如今你身体也恢复得差不多了,明天就跟着这位嬷嬷重新学学礼仪规矩吧。”
颜湘没反对。做戏做全套,况且学好礼仪对她适应这里的生活应该会有很大帮助。
或许因为肌肉记忆,外加上她本身聪明伶俐,所以学起来不算太费劲。
鸟雀欢鸣,风和日丽,江逸宁踏着春色而来,问道:“你身体恢复得如何了?”
“多谢世子关心,我已无大碍。”颜湘不自然道。
她不知道原身以前是如何与江逸宁相处的,自己又顶着个“失忆”的头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