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你?”
阿妮摇了摇头:“拟态兽只有雌性,终其一生的目的就是寻找合适的配偶,把种族传承下去。母亲把我独自留在这颗星球上,那她一定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做。我们数量太少了,这个名字老师肯定没听过,嗯,这么说吧——我是一头宇宙星兽。”
麟原本松弛的状态蓦然僵住,他瞳孔紧缩,盯着阿妮若无其事的脸。
宇宙星兽,是种族不同且能力各异的一个群体。它们稀少且强大,里面分支众多、纵横交错,但无一例外的是,成熟的宇宙星兽几乎都有能摧毁一颗恒星的力量。
阿妮凑过来,伸手摸上他的腹部。
这是她很喜欢做的一个动作,起初麟还觉得很不适应,但现在他已经习惯对方掌心的温度。他沉默了一会儿,说:“如果你是……宇宙星兽的话,恐怕就算你打开了我的繁衍锁也无济于事。越是强大的种族越难以繁衍,这是生命的诅咒。”
阿妮只是专心地抚摸他的小腹。她说:“老师,我们再试一次吧。”
麟却忽然心浮气躁起来。
“本来就是不行的,你在我身上做得从来都是无用功。”他很烦躁地拍开阿妮的手,“够了,已经完全够了,你要研究什么全都足够了,你没必要再虚伪地表演什么爱情话剧,我们就此分道扬镳——你去做你的星海战士,我……”
“你还做得成一个好老师吗?”阿妮问他,“你只能隐姓埋名,远离鲛人的聚集地。这里是你寻找到的终老之地么?”
平日里她都顺着自己。麟罕见地卡了一下,随后说:“为什么要表演得这么用心呢?你知道自己在演戏,你把我当成一项任务,我也知道,我配合你这么久还不够么?阿妮,该到你放过我的时候了,该到你跟我提分开的日子……我马上就要摆脱你,我再也不要看见你。”
阿妮露出意外的表情。不是这张脸,是她本体感觉到了意外,她忘记模拟人类的情绪,呆呆地看着他,好像宕机了一会儿,又或者是经历了一项任务的惨败。
两人都不再说话了。炉火里的石头快湮灭,阿妮伸手扔进去一块新的,火光照亮彼此明灭不定的脸。
“……阿妮。”火星落下去的那一刻,他说,“你学得很快,表演得很好,你的爱能骗过所有人。”
“可是,”阿妮说,“骗不过老师。”
“这不是你的错。是我们见到得太早了,你还什么都没学会的时候就遇见我,这不怪你。”麟说。
“老师还是很讨厌我。”阿妮道,她抬手托住下巴,垂着眼睛,“可是我喜欢你呀,我爱……我……”
麟抬手挡住了她的唇。他摇摇头,忽而低首亲上她的眉目。阿妮一直以鲛人的外表跟他相处,两人的珊瑚耳轻微的摩挲、蹭动,交错厮缠。
阿妮关闭了耳朵里播放的星舰改造案例,抬手脱掉身上毛绒绒的粉色外套。衣服被一件一件扔在地上,她低低地说:“再来试一下吧,麟。”
好像有什么柔软的触肢缠上了他。
雪山鲛人的住处有许多温泉。在滚热的泉水里,他已经习惯性地让自己毫无保留,接受阿妮对他做的一切冒犯。水波翻涌如雪,周围空旷至极。
老师跟平常不太一样。
阿妮感觉到这一点,她想要收回触手的时候,麟却阻止她。他声音碎颤,断断续续地说:“可以再多一些……这样,有机会吗?”
阿妮不知道。
她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她只能尽量满足对方的愿望。到最后,麟把她咬得痕迹斑驳,他似乎是高兴,可又像是太痛苦了,只是流泪,那些眼泪变成的珍珠从阿妮的肩膀上滚落下去,掉进泉水里。
不知道是哪一天的黎明,麟崩溃喊停。他在温泉边睡了一会儿,醒来时,见到阿妮穿好衣服,坐在他身侧看不远处飞过的鹰。
她默默地看着,不知道在思索什么。麟抬眼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