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现在也想早点把这头发给剪了,这里冬天洗头洗澡相隔的时间太长了,长发实在难以打理。
好在这个时间很快就到了,院里要带满三岁的孩子们去医院定残,如果轻症就继续留下,重症就要被送到别的福利院,以后上的也是特殊学校。之后很快就是开学季,外面会有理发师进来给所有的孩子们剪头发。
医院的检查方式和后世的体检差不多,只是项目简略了很多,静脉采血也不是检查多少项目都扎一针就行,会有分流管,而是几个试管就扎几针。
祝霜降一切都好,自然检查的快,检查基础项目时,她问医生:“我有多高啊?”
“96厘米,14千克。”
哦,三岁的身体,祝霜降上辈子三岁上幼儿园,入园刚好是1米,这个数字太顺,以至于她记得清清楚楚。现在离入园该有的年纪差不多还有半年,当然,这辈子是没有机会上幼儿园了的。
虚报年龄的她尝试跟医生商量:“医生,你说我有没有可能五岁了?”
医生沉吟了一下,“小朋友你是记不住自己的年纪吗?那我们去照一照吧。”
祝霜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医生给她的体检表上加了一项X光测骨龄,拍的是左手腕,给她拍的医生看着片子,“我看看,你是五月十九号出生的,四岁有这个身高体重,在标准范围之内,没什么问题。”
“骨龄倒是有点偏小,不过相差不大,最多几个月的差别,很多孩子是有这种情况的。”
后世的身高标准是有所提高的,她曾经的身高在这里虚报大一岁都属于标准范围之内。
年纪在这里,骨龄再怎么偏小也不能太过分,祝霜降放弃了,四岁就四岁吧。她想起之前问李老师能不能提前去上小学,李老师的回答是再怎么也要到五岁,这还是看在她聪明的份上可以提前一年。
按照江东省政策,他们这些健康的孩子到了年纪是去上普通学校的,以七月为分界线,七月之前出生的六岁读一年级,七月之后出生的七岁。
福利院是集体生活,最近的莲花小学并不远,一年级小学生每天早上由老师带着排队去上学,晚上排队回,一个月后自行上下学。但是不管怎么说,年纪越小,需要的照顾越多。
她要是今年就去报道,岁数个子在这里,总不能让老师每天接送她吧,她上辈子的亲爸妈都做不到。
只能在心里安慰自己,慢一年就慢一年吧。
体检完后,有个男孩听力残疾比较严重,后续基本无法干预,要送到其他福利院去生活。另外有个轻度脑瘫的女孩智力水平属于轻度缺陷,需要继续观察。
回去路上,祝霜降想,重度耳聋,植入人工耳蜗应该可以改善这种情况,说不定还能让人过上正常的生活。但是人工耳蜗价格昂贵,国家现在还在发展中,单独的帮助个体显然无济于事,只能先行保证绝大多数人的生理需求。
之后才是安全需求和社交需求,这是需要集体和个体共同努力的。至于最后的尊重和自我实现需求,只能说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了。
祝霜降原来是个顺其自然的人,她上辈子吃过最大的苦就是来自原生家庭,抗争多年还失败了,除此之外其他一切都顺风顺水。
成绩从小名列前茅,一路考上重点大学,大四上学期,直接得到了同校学姐的推荐,到她所在的外企实习,毕业后留下并不是什么难事,但是这辈子明显不能这么过。
就像躺平,你得该有的都有,才能安心躺下。就像自由,得到过就难以忍受失去的感觉,她已经习惯了上辈子的生活。
福利院是半军事化的管理,没有工作人员带领,除了上学之外根本无法自由进出。从小在其中生活自然是没什么感觉,可以按部就班的长大,但她不是真小孩,短期还好,长期她受不了这种生活的。
就像那句话说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