册子上写的,是关于几个皇子和公主的,上面有他们的名字,生辰,喜恶、脾性、母家情况等信息。
除此之外,还有后宫各个妃嫔的背景,她们之间的利害关系,从妃子之间的来往,便能看出朝中大臣的站位和利益关系。
易安是下了功夫的,每个人的情况都写得非常清晰,让人一目了然。
“公子,夜深了,早些歇息吧,明日还得上早朝呢!”
碧桃在门外看见公子房里灯还亮着,便敲门提醒。
“知道了,你先去歇息吧。”
苏玉将册子收起来放好,坐在桌案前开始撰写策论。
杨太傅这个老学究,策论不仅要把问题论到点子上,还要求文章遣词造句要笔酣墨饱,读起来要炳炳烺烺、行云流水。
既然首辅已经推荐,那就早一点将策论交到杨太傅手里,免得横生枝节。
只是,杨太傅与首辅向来不对付......
圆月高悬,照出万物银装;晚风习习,吹得竹影摇曳。
轩窗微敞,窗下烛光昏黄,烛火之下,苏玉握着毛笔的纤细均匀的手,不停地在纸上游走,端正工整的小字随着她的动作刻画在洁白的宣纸上,骨力遁劲却不失优雅。
于他人而言的漫漫长夜,于苏玉却总是那么短暂。
最后一字收笔时,已过鸡鸣之际。
苏玉揉了揉有些疲惫的双眼,简单梳洗之后直接和衣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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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朝!”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杨太傅。”
苏玉在杨太傅离开大殿之前主动上前叫住他。
杨太傅转身看过去:
“苏玉?你有何事?”
苏玉左手拿着策论,上前行礼,态度谦卑:
“苏玉在锦城时便闻太傅治学严谨,博学多知,传道受业解惑无一不尽心尽力,只可惜邱旭之时不能学于太傅门下,今得知太傅欲选一人辅以皇子讲学,便不自量力毛遂自荐一番,还望太傅能考虑一二。”
说着,她将自己手写的策论递到太傅面前。
杨太傅接过策论,粗略翻看几眼,脸上就浮现出欣喜之色,拉着苏玉的手兴奋不已:
“原本你不过来找老夫,老夫也是要去找你的。”
“前些日子皇后娘娘还同老夫说,金科状元苏玉是个德才兼备的君子,老夫还不信,这些日子观察下来,你确实担得起皇后娘娘这般评价。”
苏玉面上又惊又喜,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一样:
“皇后娘娘竟认得下官?”
杨太傅捻着胡须点头:
“皇后娘娘乃出身荣庆府王家,是荣庆公王太师的二女儿,与王启明是一母同胞的兄妹。”
苏玉恍然大悟:
“下官竟不知他们7是这样一层关系,真是孤陋寡闻了。”
杨太傅摆摆手:
“京中各家人情往来频繁,关系盘根错节,你初来京都,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走吧,老夫先带你去面见圣上,跟他禀告一声。”
“是,太傅费心了。”
二人一路来到勤政殿,在门口的太监通传之后进到大殿里面。
苏玉走进去,环顾一周,只见里面金砖铺地,平整光洁,映出人影绰绰。
殿中御座高高在上,由整根金丝楠木雕就,其上龙纹盘绕,张牙舞爪,龙睛以琉璃镶嵌,仿若怒目而睁,威慑朝堂。
御座背后,是一扇巨大的屏风,以螺钿、美玉镶嵌山河社稷图,寓意皇权掌控天下乾坤。
御案宽大,摆满了各地呈上的奏章,黄绫封面、朱红系带,堆叠如山。
皇帝章烨身穿明黄龙袍,头戴通天冠,坐在御座之上。
他眉头紧锁,手扶额角,目光扫过奏章,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
侍立身后的易安见二人进来,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