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这都被公子发现了……”一个身材娇小的少女推开门,像只小猫一样从门缝里挤进来,咧着嘴皮笑肉不笑地看着苏玉。
苏玉微微叹一口气,有些无奈又宠溺地看着少女“花容,五岁的时候你就玩这个把戏,现在都十五岁了,还玩。”
叫花容的少女嘿嘿一笑,小跑过去抓着苏玉的胳膊“那我还不是为了练功嘛,要是我躲在暗处公子都发现不了,不就说明我这隐身术练成了吗……”
“就你,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能练成什么?交待给你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苏玉用她纤长的手指轻轻捏了捏花容肉肉的小脸。
“放心吧,锦城那边下人和老管家我都安排妥当了,锦城蒲氏的祠堂也修好了,户籍什么的都登记在册,老爷和公子的路引也换了新的,即便是有人去查,也查不出什么。”
花容从挎包里掏出两个路引放到苏玉面前。
苏玉拿起来仔细翻看,看到上面官府盖的官印之后满意地笑了“还是你做事靠谱一些。”
“那是,公子说过我可是个机灵鬼呢!”花容一脸傲娇,对苏玉的夸赞很受用。
“好了好了,知道你厉害,快去休息吧,你的房间在我隔壁。”苏玉将花容推出房门,毫不留情地关上了门。
“哼!刚回来就这样对我!”花容站在紧闭的房门前,不满地跺脚。
三月初三,孤雁山,宴春诗会。
一群文人坐在亭子里,面前一道流觞曲水,他们约定以“昂”为韵对诗,酒杯流到谁面前,就由谁来对,若是对不上来,便罚酒一杯。
“今日天气好晴朗,才子佳人聚一堂。”
“把酒作诗浅吟唱,抛去烦忧又何妨?”
“春日春山春满江,佳词好句对成双。
……
“额……风发意气少年郎,一朝及第名远扬!”
“好!”
“世子爷接得好!”
“世子爷果然才情卓绝,小生佩服!佩服!”
在座的文人都拍手叫好,无不殷勤奉承。
这位世子爷,正是靖南王世子——梁墨。
此时,他正穿着一身圆领青衫,与那些读书人一起席地而坐,连仆人都被他打发得远远的,丝毫没有世子爷的架子。
唯一与周遭环境不相融的,就是他头顶上那顶累丝镶玉金冠,乃皇帝御赐之物,整个大昭国只此一物。
苏玉在亭子后面观察良久,慢慢将攥紧的拳头松开,然后走到亭子末端找个位置坐下,加入到他们的游戏之中。
一番恭维之后,梁墨抬手示意大家继续,于是酒杯往下顺着水流。
不一会儿,酒杯就流到了苏玉面前。
众人目光追随酒杯,一看酒杯停下了,便看向酒杯前坐着的那人。
只见她一身月白色圆领长袍,腰间缀着一个小巧精致的暗绿色荷包,上面挂着一串绿檀木的珠子,颇有雅士之风。
再看她双眉似剑,双目如星,鼻梁高挺,红唇皓齿,生得一副好皮囊,即便是个男子,也让人为之惊艳。
更何况,此时她神情自若,白嫩纤长的手指轻轻将酒杯从水中拎起,稍稍转动酒杯便稳稳拿在手中,然后迎风仰头,一饮而尽,举止之间风度翩翩。
春风拂过,飘逸的青丝掠过她因为沾上一滴酒而水波盈盈的唇角,更增添了一丝风流之韵。
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苏玉起身朝在场的人抱拳欠身致意
“世子爷刚刚所作之诗乃天下学子共愿,亦是在下所愿。私以为再作其他诗句,也不及此两句半分,苏玉甘愿认罚,还请诸位莫要怪罪。”
在场的人听了,都连连点头表示认同。
梁墨见苏玉喝酒之后两颊染上桃红,又见她言语不徐不疾,温文尔雅,料想她定是个为人正派的谦谦君子。
君子会行阿谀奉承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