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对眼前凶险却一无所知,他只是被这柔弱娇艳女子突然投怀送抱,弄得手足无措。
颜月朦心中窃笑道:“天下的男人皆是好色之徒,如今有佳人在怀,岂能不动淫心,你若胆敢有稍许不轨行径,我便立时取了你的小命!”
正在她等着袁秋岳对自己毛手毛脚之时,没想到这真挚无邪的俊郎竟一把将其推开,并后退两步道:“姑娘不必担心,此屋偏僻隐秘,恶人是绝难寻到这里来的,无念会整夜在你门前守护,不会让你受到丝毫惊扰,你尽可安心入睡便是。”言罢,转身便欲推门而去。
颜月朦心里颇感意外,她一向认为,凭自己的风韵姿色足以魅惑住天下任何男人,孰料今夜竟遇到个坐怀不乱的憨傻小子,对自己这些引诱伎俩不为所动,这让她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未待袁秋岳出得门去,颜月朦再度心生一计,随即呻吟一声,佯倒在地。
袁秋岳闻声回身观看,见这女子竟突然昏倒于地上,不由吃了一惊,慌忙上前将她抱了起来,并疾步走至木榻前,让其仰卧枕上,随后找了一块布巾,用清水润湿,轻轻为她擦拭粉额。
颜月朦虽然紧闭秀目,但仍能依稀感觉到袁秋岳对自己急切的关怀之情。她的内心又增加了几分感动,暗自思忖着:“莫非这世上真的有所谓的正人君子不成?不行,我要再试他一试。”想至此,她假意做出呼吸急促之态,让玲珑浮凸的酥胸上下起伏,并伴有极其轻微的娇喘。
袁秋岳见此情形不由喃喃自语道:“唉!这位月朦姑娘想必是一路奔波劳累,才会暑火攻心导致昏厥,真可谓苦命堪怜呀。”一边说着,一边寻了一把凉扇,为颜月朦细心轻拂。
颜月朦突然生出一丝懊悔,她心中暗道:“我在这里处心积虑地想要加害于他,而他对我却毫不提防,诚心呵护,竟没有半分私欲邪念,我与之相比简直是卑劣不堪、羞愧难当!像他这样世间少有的好男儿,实在万难一遇,我如何能忍心下手杀他?”
况且,似这等人品相貌俱佳的俊逸郎君,若能与他缘定三生、结为神仙美眷,岂不是一桩天大的美事?既然我和他在仙谷邂逅,一定是所谓的天赐良缘,我要想方设法令他垂青于我,甘心情愿做我的裙下之臣?”想到此处,她微张双目,偷偷地看着眼前令她芳心荡漾的袁秋岳。
袁秋岳颇有君子之风,一直不敢直视娇艳俏丽的颜月朦,只是微微侧立于榻前,一刻不停歇地摇着扇子。那敦厚痴憨的样子,足可迷倒万千少女。
颜月朦嘴角露出浅浅的甜笑,她真希望这温馨恬静的一刻能够永久的停留住。心中遐想着如果自己真的只是颜家堡普通人家的清纯玉女,与质朴体贴的袁秋岳共结连理,一起长相厮守,那该是多么惬意逍遥的日子。
可转念一想,心头不觉又蒙上了一层阴影,因为自己真实的身份乃是“冥灯鬼府”主人“冥灯鬼判”颜子虚的唯一掌上明珠,在颜家堡左近数十里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怕,被人暗地称作“鬼域千金”的颜月朦,如若无念知道了这一切,又岂会轻易接受自己?更何况此番入谷目的,是为了夺取“奇门之钥”,并伺机诱杀与此相关之人,那些什么遭恶霸逼婚、孤身投亲、误入隐仙谷中,统统都是骗人的鬼话。
颜月朦开始纠结起来,自己乔装落难弱女,以哭声诱骗俊郎的真相,只需天明便会被外人揭穿,届时二人必定势成水火、又当如何面对?原本是来夺宝杀人,但见到袁秋岳第一眼,便已不忍心下手,她几番试探,希望能找出下手杀他的借口,结果却被其真挚的情怀所吸引,最终竟滋生出爱慕之心,这一切都是她始料未及的。事到如今,自己是去是留让她一时犹豫难诀,没了主张。
猛然间,颜月朦想起一件要紧的事情,那便是堂兄颜枫公子与她定计引开“圣手神农”、易琇琪与无念,并让属下乘虚潜入“隐仙雅居”搜寻“奇门之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