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进去之后,外院的宫人便可以起身,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去了。
洛晞从地上爬起来,揉了揉自己的膝盖,刚想抬起头,视线里就出现了一条洁白的手帕。
“是肖大人呀,谢谢你。”
她伸手接过,笑意盈盈的,仔细的擦拭折手上沾染的灰尘,动作优雅。
肖毅是皇帝身边的禁卫军,皇帝去哪儿,他也跟着去哪儿。
刚刚一过来的时候,他就看到那些宫人中,她的身影。
虽然穿着一样的宫装,但是一眼就能认出来,可能是记忆深刻?
见她笨拙的拍身上的灰尘,他也是脑子一抽,将身上唯一携带的帕子递了过去。
不过在看到她那月牙一般的笑容后,突然觉得这条手帕的付出,还挺值的。
“你下巴怎么了?”
洛晞下意识的捂着自己的下巴,面色僵硬了一瞬,随后摇了摇头,道:“没关系的,我自己不小心磕着的。”
“自己磕着的?”肖毅表示怀疑。
那痕迹分明是指甲掐出来的,那弧度怎么也不像是磕出来的。
她表情不自然,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真的是我自己磕着的,不关别人的事。”
有个词叫欲盖弥彰。
但是既然她不想说,他再问就有点冒犯了,毕竟是人家的私事。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换个地方吧。”
周围人多眼杂,他有事想问她。
“好。”
两人来到未央宫的连廊角落,周围有宫灯,但是照亮的范围不大。
因此,两人就这么在这昏暗的角落里,相顾无言。
“肖大人有什么想问的,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洛晞说完,还俏皮的对着他眨了眨眼睛。
相较于之前的两次见面,这一次的她,活泼了许多。
肖毅被她感染的,也多了几分笑意。
“我是想问你,那天你为何?”为何会从皇上的汤池里出来?
虽然她是未央宫的宫女,但是就算是服侍的不行,也不至于这么慌慌张张吧?
而且之后还有皇上追了出来。
当时他脑子一热,就答应帮了忙。
但是后来仔细想想,很是不对劲。
“肖大人,别问了,行吗?”洛晞的表情变了,她虽然还笑着,但是看着有些勉强。
“有些事情,不是我能掌控的。你只需要知道,我并没有恶意就行了。”
月光下,她的身影有些朦胧,周围的宫灯照不亮这里的范围,就像是阳光照不进的角落。
她靠在柱子上,抬头仰望这月亮,那种失去色彩的感觉,就像是全天下的人都抛弃了她。
“我知道你是谁,肖毅,曾经是......娘娘身边最得力的下属。对啊,娘娘最重视的人,我怎么给忘了呢,怎么能忘了呢......”她喃喃着,一双眼睛突然开始变得无神。
“肖大人,我很感谢你这几天的帮助,但是到此为止吧。”她的眼泪突然就落了下来,像是知道了什么真相,非常的崩溃。
“什么?你什么意思?把话说清楚些。”肖毅急了,这人怎么说话说一半的?
“你莫哭了,别人还以为是我欺负了你呢。”
急的他脑门都开始冒汗了。
都说女人是水做的,之前不是很清楚,他现在是清楚了。
哭的他都快喘不上来气了。
明明哭的那么安安静静,但就是看着心疼,恨不得把全天下做好的东西捧到她面前,只为了讨她欢喜。
洛晞往后退了一步,擦干泪水,温柔的笑了笑,“肖大人,与我走的太近,对你的仕途不好。往后再见面的话,就当不认识吧。”
可是那笑容,为什么看起来这么勉强呢?
“为什么?”肖毅不明白,“我是哪里得罪你了吗?”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