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阿耶送的樱桃,永穆也,也喜欢。”
陆渊耳听得樱桃二字,一双瑞凤眼瞥了沈蕴姝两眼,没有直接问她,只继续问陆绥道:“你阿娘可也喜欢吃那樱桃?”
陆绥点着下巴认真道:“喜欢的,阿娘和阿姊也吃了许多。”
“阿耶明日便再叫人送些过来。”陆渊说完,陪着她玩过一会儿,便叫乳娘带她下去,自与沈蕴姝独处。
这边园子里,沈沅槿与辞楹下了矮坡,穿过一处游廊,过拱门来到水边石桥旁,就见那残阳余晖落在水面上,映出粼粼波光。
辞楹见了,脑海里便想起沈沅槿教她识字时学过的那句诗:“一道残阳铺水中,半江瑟瑟半江红”,又见那水面上铺着点点落花,颇有意趣,便拉着人走过水上石桥,往那边的浮翠亭内坐了赏景。
那亭子里设了镂空隔子,将身影挡住大半,加之此间只她二人,沈沅槿懒怠再拘着自己,便腿脚一软,浑身跟没骨头似的靠坐在栏杆处,一手托腮观赏眼前美景,着实没什么坐像。
沈沅槿凝眸瞧着水上随波而动的桃花瓣,忽而一阵微风拂来,送来缕缕清香,天边的霞光越发黯淡,傍晚将至。
入夜后,水边该有蚊虫了,会咬人的。
沈沅槿缓缓抬首,正要叫辞楹回去,就见一道高大人影立在桥边的桃花树下,身后还跟着个矮他半个头不止的郎君。
颇有几分不自在地将身子坐直,无需细看,单从身量上就可确定是陆镇无疑。
不知他来了多久,可有往这处看,可有将她方才的样子瞧了去。
沈沅槿心下暗觉倒霉,若无其事地缓缓立起身来,恢复到平日里端庄规矩的模样。
辞楹这会子也瞧见陆镇和姜川二人了。
“娘子,嗣王和姜郎君在那处,可要过去见礼?”即便陆镇此时不在跟前,辞楹仍是不自觉地压低了声音询问她道。
他是主人家,自己是客人,怎好失了礼数;况他又不是什么凶神恶煞的恶人,着实没必要装没看见直接绕后偷偷走了……
他方才若是没瞧见她倒还好,若是看见了,她这样跟躲人似的走开了,想着也是不大妥当。
沈沅槿想到此处,颔了颔首,信步来至凉亭外,重台履在将要迈上石桥的时候立时停下,立在桥边不再前行。
陆镇见状,亦恰到好处地停下,离她足足四尺有余。
“嗣王,姜郎君。”沈沅槿叉手行礼,稍稍屈了屈膝,不多时便又将脊背挺直。
幸而陆镇那厢高她些多,她这般平视着看过去,堪堪能瞧见他衣襟处的修竹暗纹。
原以为他会像从前那般目下无尘,应一声后冷冷走开,未料这一回竟是启了唇,主动同她交谈起来:“沈娘子来此处赏景?”
沈沅槿显是被他问出的话小小地惊讶了一番,稍稍抬了眸,迎上他投来的目光。
没有露怯半分,沈沅槿很是自然地将视线自他身上移开,出言提醒道:“正是。此处观赏落日风光亦别有一番意趣,只是天将晦暗,那些蚊虫便都要出来了,若一时不察叫其咬了去,怕是要红肿痛痒的。”
她果真并非是见了人便不会说话了。
陆镇想起她方才坐在栏杆边懒洋洋的样子,微不可察地扯了扯嘴角,移开眼没再看她,语气平平地道:“劳沈娘子提点。”
姜川鲜少见他与人这般客气,待回过味来他客气的对象是沈娘子后,顷刻间便什么都想明白了。
沈沅槿望一眼灰色天空,不欲再在此间多留,直截了当道:“天色已晚,嗣王若无事,妾便先行一步。”
“某无事,沈娘子自便即可。”陆镇说完,大步走过石桥,让她二人离去。
辞楹约莫是真的有些怵他,一直到出了园子,方醒过神来,絮絮叨叨地同沈沅槿说起话来,只绝口不提嗣王二字。
说话间,归至泛月居,云意等人在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