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爸是矿上的?”李龙放下心来,猜测着问了一句。
“不是,武装部的。”郭警官摇了摇头,“咳……”
“那咋说可能也得有一个处分。”李龙也摇了摇头,“是误会就好,我进屋了。吓我一跳,还以为有人过来持枪明抢了……”
“那不可能。”郭警官乐了,“你想的倒挺多,咱这县城哪可能那么乱?行了,睡觉去吧,我们还得连夜弄这个案子呢。”
好吧,人家也忙,李龙告辞离开。
回去把子弹退出来,关保险把枪放好,这才给顾晓霞说了这件事情。
“没事就好,这孩子……唉。”顾晓霞现在也是体制内的,知道这件事情八成会给孩子父亲的前途上抹一笔黑,便叹了口气。
熊孩子啊,哪个年代都是有的。
只是可惜了,刚才好好的气氛……李龙深感自己流年不利。
没了气氛也没了心情,各自休息吧。
第二天早上吃的是剩饭,顾晓霞热的,吃完后李龙给她说了一声,然后套好马车牵着出了大院,往队里赶去。
让李龙有点意外的是路上的人略微比来的时候多一点,难道是准备办年货?这时候是不是有点早?
他没管那么多,悠悠闲闲的赶着马车往队里走,再次恢复到了享受的氛围中。
马车从县里到乡里这段路还是比较平整的,从乡里往村里拐的时候就有点颠簸了,好在对李龙来说无所谓。坐在马车上,屁股下面是软软的草垫子,颠一点儿反倒更舒服。
天气不算太好,不是晴空,有点薄云,偶尔能有阳光洒下来,没风的时候感觉就挺暖和,太阳被挡着的时候就会有点阴冷。
这时候老人们最喜欢在向阳的屋子窗户那里坐着,太阳照进来能感觉到暖和,没太阳的时候屋里的火墙也能提供热量。就连院子里的鸡都知道靠着向阳的墙跟上,一边晒太阳一边挡风。
过了苇沟,李龙就从眯眼打盹的状态里解脱出来,先赶着马车到了老马号,老罗叔还在听着评书,听到动静后就开门出来。
“哟,又弄来糖渣了?这可不少!能吃到开春了!”老罗叔主管喂牲口,所以对糖渣是非常欢迎的。
“还有这个。”李龙拿了两袋鸡蛋糕递给他,“老罗叔,你牙不好,这鸡蛋糕软,好吃好消化。”
“给我买这东西干啥,净花钱!”老罗叔嘴里埋怨,脸上却带着笑把东西接过来。
老一辈人习惯了假客气,大部分并不是虚伪,而是他们真的是过惯了苦日子,知道钱的重要性,而且骨子里觉得钱应该花在关键的地方,有存钱的意识,至于自己的享受,对下过苦的他们来说,现在的生活其实已经是享受了。
像老罗叔这样的,一边埋怨李龙花钱,其实一边也享受着有人惦记着他们的那种幸福。东西的数量多少、价值高低都无所谓,只要是有这份心,他们就已经很知足了。
“咱不是挣了钱嘛,那就花啊,挣钱就是为了花的,存着那没啥意义。”李龙说了一通他认为的歪理,又把给这边的一份海带带鱼等东西拿下来放到厨房,这时候老罗叔已经开始卸糖渣了。
李龙跟着卸了六袋,剩下的要拉到李家去。
“老罗叔,中午我就不回来吃饭了,晚上回来。”李龙给老罗叔说了一句,便赶着马车往李家而去。
“中午我就吃两块鸡蛋糕,那晚上我给你做好吃哩!”老罗叔在马号院门口喊着。
李龙摆了摆手,走远了。
“老罗,你喊啥哩?这大冬天显着你大嗓门了?”
说话的是队里的老秦,他背着个粪篓子满队捡粪。
老秦一家老小都在这里,他来北疆来的早,先前也是在其他地方干过,队里成立后几年他才通过老乡来到这里,虽然人老,但在队里的资历不老。
“喊着给小龙说话里。”老罗和老秦